“这是什么意思?”利修竹指着那些报纸和资料对着利天云怒吼道,虽然这些天来他早就猜想到利天云已经背叛他了,但是此时见到这些背叛的证据,还是忍不住怒吼冲天。
利天云被他这么一吼,脸色微微扭曲,他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淡然一点高傲一点,但是似乎,并没办法表现的完美,他冷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干吗还要问我?”
“我让你自己说清楚。”利修竹的语声接近于咆哮了。
利天云淡淡的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是我会给你看到最直接的结果。”
这一次换来的是利修竹的冷笑,“你想让我死,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
“大不了一起死。”越来越淡然的语气,窝囊了大半辈子的利天云,终于直接赤~裸的表露了自己不满的心声。
这一刻其实并没有多痛快,但是利天云本人却是轻松不少,特别是看到利修竹那张几近扭曲变形的脸,利天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极度膨胀的情绪充斥在内心,是的,他喜欢这种情绪。
利修竹哪里会想到原本最看不起的利天云居然会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的话,这让他很难堪,同时愤怒的就像是一头狮子。
他伸手指了指利天云,可是接触到利天云那阴冷的眼神,又很快收了回来,有些害怕利天云学他一样将他的手指给折断了,他喜欢痛的滋味,前提是痛在别人的身上。
摊了摊手,利修竹故作无奈的道,“这么说来,是没得谈了。”
这一次,李天云没有接话,而是听到陈黛儿笑了笑,“真没看出来你是来谈生意的。”
利修竹瞪她一眼,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利二少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所以你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咯。”陈黛儿倒是无所谓的很。
可是她越无所谓利修竹就越恨,他向来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了,所以最容不得的就是那些小人物在他面前蹦跶,手一抖,从袖子里滑出一把手枪,指在了陈黛儿的额头上,“是这个意思吗?”
看样子利修竹真的被气的不轻,连枪都拿出来了,利天云眼皮子重重一跳,感觉到不妙,今天定然是要发生血光之灾了,要知道这疗养院的检查异常严格,除了外面的护卫队配枪之外,外人是不允许带枪进来的,而在这里发生枪火事件的话,处理起来也是极重,而且因为前几年的一件大事的缘故,来往这里的人虽然身份都很尊贵,但是还是极有默契的遵守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所以此时看到利修竹拔枪,事情的性质陡然之间就变化了。
不止是利天云的眼皮子猛跳,就连孙绍和周文也跟着头疼起来,政治这东西是无法独善其身的,他们两个的身份在某个层面上来说算的上是超然,所以对前几年所发生的那件事情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亦是知道利修竹拔枪意味着什么。事情,真的闹大了啊。
倒是陈黛儿浅浅的笑着,有些妩媚,有些顽皮,唯独没有害怕,她浅笑道,“你敢开枪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利修竹厉声道。
虽然时间地点不太对,但是利修竹还是知道如果可能,此时正是干掉陈黛儿最好的时机,如果他能背负其沉重的后果的话。
陈黛儿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和负担,这些天来更是折磨的他彻夜失眠,而每一次失眠,他对陈黛儿的恨就要加深几分。
对于给予过他羞辱的人,他从来都是会不择手段的要羞辱回来的,唯独在陈黛儿身上例外了,当然,他并不想例外,所以他拔枪了。
陈黛儿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敢还是不敢,只是好嗅个醒罢了,嗯,这枪不错。”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都有些受不了,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还是说她是装的?可是要说真是装的的话,这演技,都足以去拿奥斯卡大奖了。
特别是利天云,本身已经心惊胆跳了,好几次想开口说话,但是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人都是有求生欲的,虽然已经死了一次,但是毕竟活过来了,要说能够继续活着,自然是想要活着的,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偏偏,此时,并不是在开玩笑。
利修竹连连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我知道你有些小手段,可是难道还能快的过我的枪?我告诉你,就算是杀了你又怎么样?你不要太过看低了我!!”
“哪里敢看低你。”陈黛儿脸上还是保持着笑,这笑越来越从容而优雅,“你既然敢带枪进来,又敢拔枪,想必是早就想好了前因后果,所以要说赌,十有八九是我输了。”顿了顿,不去看利修竹脸上那讥讽的笑,接着道,“可是很为难的是,我不想死,你说怎么办?”
这话说的真白痴,孙绍和周文一齐讥笑了一声,原本以为陈黛儿会有些出人意料的手段,一边担惊受怕,另外一方面还等着看戏了,哪里知道原来不过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你不想死,你既然想逼死我,你不死难道我死?”
“这个……是很可以考虑的。”陈黛儿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这次利修竹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面无表情的道,“满嘴跑火车的女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都说忠言逆耳啊。”陈黛儿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像是在劝一个误入迷途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