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呢?要是你真的底气十足,又何必露出这般惊慌的模样。”云染的语调带着不经意的笑意,那双眼睛看着惠太后的目光却十分的冷冽。
“我怎么会怕?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就最讨厌你这样的人,口是心非,坐进了最歹毒的事情,却依旧能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清白的。你这样说的时候,有没有摸一下你的良心,她答应了吗?”
惠太后死死地盯着云染,紧抿着唇,浑身颤抖,脸色铁青。
“正如你想的,我没有证据不能将你如何,你做的也很漂亮,连个活口都没留下,就连那只猫都被溺死在京里。”云染的目光没有再看惠太后,而是转过头看向窗口的方向。
惠太后的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她在后宫经营几十年,纵然人脉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可是还是给自己留了后手的。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我现在是皇后,我跟皇上夫妻感情深厚,我受了惊,大怒要整顿后宫,就连内廷府我一句话总管就换了人。御膳房也好,你留在宫里的人也好,我都会趁这次机会一一的拔出。
也许你会说我又不知道哪个是你的人,可是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会让他们周遭的人一个个的咬出来。你大概不知道,这后宫里已经开始人册对应严查,我想你掌管后宫这么多年,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惠太后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褪尽血色,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染,“你怎么敢?司空穆晟许你这样做?”
“为什么不?”云染嗤笑一声,“原本我还想着,我要动这后宫实在是有些不容易,没有十足的理由,难免会被那些朝官弹劾。亏得你这次弄出来一个猫的事件,既然‘惊’了我肚子里的皇子,我要彻查整顿后宫名正言顺。
我真的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你说这个时候,惠太后思念先帝,自请去皇陵别苑小住半年,朝臣们会怎么想?”
怎么想?
她“自请”去皇陵,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是她谋害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吗?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自请上书?”
“我说你有,你就有。就如同当初,你不顾我们夫妻的意愿,说赐侧妃就赐侧妃,这是为什么呢?”
自然是因为无法反抗,因为那时候惠太后是皇后,是个掌权的皇后,不管是云染还是司空穆晟都没有办法正面回击。
可是现在,一下子调转过来。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安排人送你去皇陵别苑,对着先帝的陵寝忏悔。等到半年之后,谁还记得在皇陵的你,那时候我只要轻轻地动动手指,就能把你送去别宫。
别宫你知道吧?那里住满了先帝的太妃们,你说你去之后她们会不会很欢迎你呢?我记得其中几人,在你的手里可没少受过磋磨。不过那也没关系,你大概不知道,其中你最不喜欢的一个太妃,现如今正管着别宫的一切事宜。你去了之后,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就如同你当初照顾塔一样。
看,人这辈子就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上天总是开眼的,你做过的恶,总有一天会还给你。”云染缓缓的站起身来,抬脚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着面带惊恐的惠太后,她望着她的眼神,就如同饿狼一样。
若是能有机会,大概会扑上来,一口咬断自己的喉咙。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拔掉牙齿的老虎。
云染不再迟疑的抬脚走了出去。
站在云仪宫的廊檐下,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依旧湛蓝,朵朵白云随风轻移。
秋禾带着人立刻带着人过来,“娘娘,回宫吗?”
云染回过神来,扶着秋禾的手走下台阶,转头看着春信,“你在这里看着云仪宫的人,给惠太后收拾行囊。惠太后思念先帝,自请去皇陵小住。本宫感念惠太后一番深情,已经准了。”
整个云仪宫一下子安静下来。
原云仪宫的奴才个个神色苍白,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皇后,去了皇陵那种地方,她们还有出头之日吗?
难道一辈子要老死在皇陵不成?
云染扫过这些人的脸,神态十分和蔼的说道:“你们在惠太后身边伺候多时,熟悉惠太后的饮食起居。这次你们侍奉惠太后去皇陵,一定要照顾好惠太后,务必让太后平平安安的,本宫自然会赏你们。等将来……本宫给你们一份体面风光回乡。”
等将来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侍奉惠太后归天之后。
而皇后这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让她们暗中亏待惠太后,竟是真的要她们保证惠太后好好的活着。
院子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意思,但是许了前程体面,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自然是齐声跪地谢恩。
声音传进宫殿里,惠太后听见后,气的差点一翻眼晕过去。
可是她虽然疾病缠身,身体虚弱,可是这口气却是十分的顽强,依旧在强撑着。
云染走出云仪宫,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惠太后曾经压在她身上的东西,这一刻终于全都卸下了。
很快的皇后受惊,惠太后自请去皇陵别院小住的消息,传遍了后宫朝堂。
皇上十分痛快的批了折子,并言尽快成行。
这样的结果,令人不得不怀疑皇后受惊跟惠太后极大的干系,又想起之前惠太后针对皇后做过的诸多手段,就算是朝堂上有人想要为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