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幼子在畔,司空穆晟的眉眼慢慢的柔和起来,对让云染戏谑的笑容,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锐利的五官,板起脸的时候,总会令人心生惧意,这不怒自威的面容,在战场上更是骇人。
云染还记得自己初见司空穆晟的时候,总是有些怕他,这人气势太盛,一见之下,总有种令人惊惧的气息。
可是现在,就算是他板着脸看着自己,她也不怕他了。
那些随着时光溜走的岁月,模糊了时光,也温暖了彼此的心扉。
轻轻的靠在司空穆晟的肩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儿子,纵然是在这奢华霏糜的宫殿里,也能透出寻常人家的温馨来。
司空穆晟双手抱着儿子,微微倾斜了身子,让云染靠得舒服些,开口说道:“待到九月九,带你出去登高如何?”
云染一时没明白过来,九月九那就是重阳节啊,重阳节登高已成习俗。
“真的吗?”云染面带惊喜的问道,“我们去哪里登高?”
“你想去哪儿?”司空穆晟扯开自己的衣袖,不让儿子往嘴里放,这才反问道。
“没想过,你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云染毕竟是个女子,哪里知道外头的哪座山好,哪座山不好。
司空穆晟看了云染一眼,笑了笑,“好,交给我好了。”
云染就道:“也没几天了。”
“嗯。”司空穆晟颔首。
外头传来郑通的催促声,下了朝皇上就往关雎宫来了,昭明殿那里,还有很多大臣等着皇上召见。
郑通知道这个时候惹人烦,可是这事儿他不做谁来做?
云染笑着给司空穆晟整理衣裳,看着他把儿子小心的放在榻上,就道:“你快去吧。”
司空穆晟看着云染弯着腰给他整理袍角,待她站起来,把人拘在怀里,在早就肖想的红唇上狠狠的亲了下,这才道:“让奶娘看着瑜儿,你多多休息才是。”
被司空穆晟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太自在,云染忙推了他一把,“知道了,你赶紧去忙吧。”
那目光太过于直白,生怕她不懂似的。
这人越来越没正经,白日里休息好了,可不就是为了夜里舒服他了去。
司空穆晟笑着走了。
云染拿着帕子扇扇风,这才觉得脸上的热度退了些。
回头又看着儿子笑的天真开怀的脸,自己也不由的跟着笑起来。
午膳司空穆晟并未回来,云染一个人用了,母子俩在大榻上逗乐,很快的孩子精神短就睡着了。
云染瞧着就在大榻上枕着软枕也闭上了眼睛。
秋禾跟春信悄悄地走进来,瞧着屋子里皇后娘娘睡着了,轻轻地给大小主子盖了毯子,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入了秋的天,白日里依旧炽热,但是到了晚上却有了几分凉爽。
云染伏在帐子里低声求饶,细细碎碎的声音令廊檐下的人垂着头,退几步避了开去。
隔壁屋子里的二皇子睡得正香,四个奶娘,两人轮班,不错眼的盯着小主子,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云染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任凭司空穆晟抱着自己沐浴,只想着以他这么卖力的耕耘,就怕自己的肚子很快的又要鼓起来。
刚生的这个还没养起来,哪里有精神再要一个,还是要召太医避一避才好。
忍着困意,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司空穆晟提了提。
这人抱着云染的手臂就是一僵,低头看着云染。
只见她眼下一片青色,不由得有些内疚,把人放下后,就道:“我也没立刻再要一个的心思。”
云染怕司空穆晟想歪了,就靠着他低声解释道:“瑜儿才刚出生,宫里的环境也复杂,我想着不管如何总得先让他立起来,才好再要一个。”
至少儿子得一岁多以后,再想怀孕的事情。不然有个小的,再怀一个,精力上实在是顾不过来。
司空穆晟一个大男人,寻常的心思也没这么细,就道:“明儿个我问问太医,依你就是。”
云染这才放了心,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下朝之后,司空穆晟果然宣召了太医询问。
待听到太医说,女子频繁生育对身体有损,司空穆晟的脸就黑了,倒是他疏忽了。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免不了细细的问了太医逐项事宜。
太医被问得冷汗直冒,细细的说了,又道:“最好是二皇子岁半之后,娘娘的身子也该养好了,最是适宜。”
司空穆晟就问道:“可有什么汤药服用?”
避孕。
太医忙道:“有。”
避子汤是太医院的常备之物,在后宫里也不是谁都能怀上孩子的。文宗帝的时候,宠幸了地位低的嫔妃,都是要赏一碗避子汤喝。
“对身体可有妨碍?”司空穆晟皱眉问道,若是对身体不好,无论如何也不能用的。
“皇上放心,药性温和,于体无碍。”
司空穆晟这才放了心,若不是怕惊世骇俗,怕太医院的这群老家伙跳起来,他都想问问有没有他喝的药剂。
但是也只是想想,他现在是皇帝,任何汤药入口,太医院都是要入档的。他要是敢这样做了,只怕那群言官又要无事生非弹劾皇后。
云染可不知道司空穆晟的纠结,倒是太医院那边送了避子汤的药材来,云染就知道司空穆晟是问过了。
凡是入口的药,都是在关雎宫专人盯着熬的,入口才能安心。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九,云染一大早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