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殿里就传出一阵一阵的笑声,外头郑通秋禾等人,个个垂着脑袋屏气静声的等着。

云染笑的喘不过气来,只得连声求饶,一声一声的好哥哥不知道被逼着叫了多少遍,这才得了自由。

发髻也乱了,衣裳也敞开了,露出半边如雪般的胸脯。

司空穆晟瞪了云染一眼,眼看着时辰到了,只得赶紧收拾衣裳,整理头冠。

云染一边笑,一边忙拢了衣衫给他帮忙。

两人手忙脚乱的跟做贼一样,收拾清爽了,云染给他把袍角理直,刚站起身来,就听着司空穆晟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等我晚上讨回来。”

云染:……

把人送了出去,外头郑通已经捧着大氅在等着。

司空穆晟一出去,郑通就抖开大氅给他披上。

云染站在湖青色软棉帘内,斜倚着门框看着他大步离开。

走了几步,就见他忽然回过头来,看到云染披着头发,正笑吟吟的望着他的背影。

那笑容似牡丹初绽,勾得他也忍不住的弯起了唇角。

对着云染挥挥手,让她赶紧进去,这才重新抬脚离开。

郑通也是服气了,皇后娘娘就是本事大。

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一溜的小太监,连宫女都不让近身。

早上起身,竟是皇上自己个穿衣裳,听着里头一阵阵的笑声,大清早的皇上就哄着皇后。

人都出门了,还勾着魂儿一样回头看一眼。

哎哟,皇上脸上那笑容,让他一个没根的人都有些脸红。

就跟调进蜜罐子里一样。

就算是皇后国色芳华,可是都成亲这么久了,什么新鲜感也没了。

可是,皇后就是能让皇上掉了魂一样,整日的惦记着。

不服不行啊。

送走了司空穆晟,秋禾等人蜂拥而进,服侍着皇后穿衣梳妆。

侧殿里,司空瑜依依呀呀的声音也已经传来,云染就知道儿子也醒了。

开口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自己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又不用出门,云染在关雎宫素来是打扮的简单。

司空瑜一进来,就伸着胳膊找娘,云染抱过来他来,就觉得又重了。

宫人们来回穿梭放轻脚步收拾内殿,云染努力让自己假装看不到宫女们脸上的笑容。

她知道寝室里不像样子,司空穆晟那人折腾起来胡天胡地的,什么都不管。

把儿子放在榻上,秋禾就来问摆膳在哪里。

云染不想挪动,就让直接摆在了炕桌上。

她自己一个人用,就让小厨房做的简单些,一碗碧梗粥,熬得软软糯糯的。

炸的金黄的卷果,黄澄澄的,外焦里嫩,味美香醇。

用完早膳,云染陪着儿子玩儿,听着他依依呀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手里拿着内廷府送上来的单子,都是年节时需要用的东西,要尽早的批下来,不然晚了那边就怕是备不齐。

宫里有定例,梁嬷嬷这边把着关,云染也就是看看单子上有没有添减的。

大体上都对,就让梁嬷嬷把单子送回内廷府,照着单子准备就是。

这边打发了内廷府,那边尚衣局的人又来了。

过年做新衣,尤其四皇上亲自挑选了一批贡布,指明给皇后娘娘做衣裳。

她们尚服局司衣这里还好些,皇上只是说做衣裳,可没说要做成什么样的。

听说司饰那边都要哭了,皇上不仅让他们给皇后打制首饰,还特意亲笔画了图样,据说手艺繁复,没黑没白的赶制出来,结果皇上不满意,又打回去重做,磨死个人。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锦衣华服的,但是看着尚服局拿过来看的衣料就有几十匹,这还只是看看样子。

一匹一匹的比划,什么布料搭配什么颜色,滚什么锦边,配什么皮毛。就连衣裳上的一缕花伢子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云染听的头昏脑涨,只道:“你们找个善画的给个画个样子出来看看,不用几十个人抬着这么多的料子来了。”

多折腾人。

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

云染也就是把料子往身上搭一搭,就这都累得要站不住了。

尚服局的人哪里敢说不行,一大群人急忙告退,那边求了尚宫大人,去宫里请个画师前来助阵。

云染自然不知道尚服局那边如何折腾,只觉得自己喉咙跟冒了烟儿一样,连灌了两杯茶,这才觉得好了些。

司空瑜手里抓着一个玲珑玉球,自己就在榻上玩儿,旁边奶娘小心翼翼的看着。

这孩子也真是有耐心,一个玲珑球他都能玩的认真起劲,一点都不带不耐烦的。

年节寻常人家都要做新衣打首饰,更不要说宫里这些主子们了。

皇后这边有皇帝亲自盯着,令后宫的人心里吃味,却也什么都不敢说。

到了下头的小主们做衣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衣料没得挑,都是什么份例用什么料子,顶多挑挑花色。首饰都是照着规制打造,想要新鲜的样子,定例里没有,那就只能自己掏钱私下里打制。

就这还得看司饰那边得不得闲,有没有闲下来的师傅。

严淑玉这边银子也递了,花样也画了,可是送到司饰那边半个多月了,都没看到首饰的影子。身边的宫人去了催了几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奉画匆匆的回了翠竹殿,在外面抖抖衣裳上的雪珠子,把外头的披风摘了,这才抬脚进了门。

严淑玉正在写字,听到声音也没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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