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母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令云染心里好受了不少,到底是母子天性,很快的就能亲近起来。
“娘娘,宁安侯夫人跟焦太太来了,等候召见。”林书薇进来轻声说道,秋禾跟春信月华都要准备出宫嫁人了,这些日子娘娘也不用她们时时在跟前伺候,让她们准备自己的东西。
林书薇变成了皇后身边贴身的大宫人,带着关雎宫的一众小宫人。
“请到旁边的暖阁里去。”云染缓缓地说道,在这里说话,怕是扰了儿子午睡。
“是。”林书薇忙转身吩咐小宫女去传话。
自己则快步走过来,服侍皇后更衣。
就听着皇后说道:“秋禾她们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嫁衣您让司衣局帮着准备,嫁妆也是您赏的,她们只是做些鞋袜帕子荷包进门孝敬公婆跟亲戚的见面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林书薇手里忙着给皇后穿衣,嘴里也不闲着开口说道。
云染伸开胳膊,由着林书薇给她系好衣带,就点点头说道:“你私下里注意点,看看她们还缺什么,你跟我说。她们是绝对不会自己开口的。”
“娘娘想得很周到,很多东西奴婢都是不懂也不知道的,又有内廷府帮着发嫁,自然是万无一失的。”林书薇心里也是感叹,皇后是真的念旧情,这么对待身边的人,关雎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在眼里,哪一个不是心里发誓要好好的当差,也盼着将来能有这样一二分的体面。
“她们服侍我多年,说是主仆,其实跟姐妹也没什么了。我自然是盼着她们好好的,将来你也是,你若是心里也有心仪的人了,早些跟我说,我也替你准备起来。”云染笑着说道,对着全身的铜镜照了照,这才扶着林书薇的手往外走。
“奴婢先谢谢娘娘厚恩了。”林书薇笑的特别的灿烂,“到时候我肯定不会跟娘娘客气的。”
云染看着她那一张笑脸,得意中又带着积分满足,忽然心里也有些羡慕林书薇这样的性子。
一开始极讨厌这样目的性极强,而且虚荣心又高,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的人。可是慢慢的相处下来,她也才发现,林书薇这人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处安身之地,安安稳稳的安身之地。
她能给她想要的,她服侍自己也是忠心的。
就是有的时候说起话来很是有些刻薄,但是却又很有道理,令人哭笑不得。
这样也好,想要什么摆得清清楚楚,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也能坦坦荡荡的。
这样的坦荡,其实对于云染来说很不习惯。她们更讲究的是意会不言传,哪里像是林书薇这样的。
但是经过北疆的事情,林书薇这样的性子倒是入了她的眼。
有的时候仔细想一想,若不是经过这一遭,只怕这辈子,她都不会把林书薇放在身边伺候,只会瞅准时机打她一顿棍子,赶出宫去。
林书薇可不知道皇后的心思,扶着她的手去了暖阁,就十分乖觉的在门外等候。
门外冷啊,寒冬腊月的,手都伸不出来,她就站在茶房里取暖。
皇后待她们一向是体贴,当差的时候,只要不忙,也是会让她们找个舒服的地方呆着。
暖阁里,云染正听着焦太太说话,旁边的宁安侯夫人面带无奈的听着。
云染的神色越来越冷,等到焦太太说完了,她这才开口说道:“舅母,丁家的恩已经还完了。丁氏呆在焦家现在还敢兴风作浪,未必跟你们心慈手软没有关系。这次只是摔了头,下次指不定就能要了他的命,大表哥眼下只有这一个儿子,您只有这一个孙子,依本宫看来,丁氏还是继续送到庄子上养老去吧。”
自打丁家的儿子在马场出事之后,丁家的气焰就彻底的没了。
丁氏在焦家伏小做低,低眉顺眼,忍气吞声的过了些日子,舅母有些心软了,中秋的时候把人从庄子上接了回来过节,哪里想到就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听着皇后都用上了本宫这二字,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焦太太拿着帕子沾沾眼角,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本来不该说这些事情让你不高兴的,你现在又有了身子,正是开心的时候。”
听着舅母这样说,云染心里一软,她舅母就是心太软,瞧着是个脸冷的,其实心里最柔软不过,不然的话那丁家也不能折腾这么多年。
只是,作为当家主母,心太软了,也未必是好事儿。
云染就握着舅母的手说道:“舅母,丁氏心术不正,留在家未必是好事。不过,我瞧着那个妾室也未必是个知足的,怎么平常的时候没事儿,偏要您进宫要见我的时候,儿子就出事儿了?”
后宅里的那些手段,云染是最清楚不过的。
“大伯母,您说是不是?”云染就看着宁安侯夫人问道。
宁安侯夫人无奈的一笑,“这事儿我可未亲眼所见,不过,娘娘说的有道理,这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了。舅太太也该仔细思量思量,依我说,那孩子现在还小,一两岁的年纪,不如舅太太养到自己身边去。一个妾生的,您不许她是见不到孩子的。只要养在您身边,日日教导着,总比跟在心术不正的生母跟前好些,至少能养出个像是大少爷那样的纯正君子来。”
这话就是心窝子里的换了,若是换了别人,这样的话是不能随便开口的。
云染也是眼前一亮,“大伯母说的有道理,那妾室敢兴风作浪,也不过是仗着有孩子罢了。这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