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斩将法!”
梅楼峰话音落地,帐中竟有阴风乍起,传来桀桀怪声,令人毛骨悚然!
“国师,未知这‘乌龙斩将法’有何说法?”
“乌龙斩将!”
“莫非是这口鬼头刀能化为乌龙,飞入沛水关中将沛水关众将人头斩下不成?”
成是非问道。
众人皆看向梅楼峰。
梅楼峰神色不动,自顾自道:
“乌龙斩将法!”
“此法用五金之精,装于六甲坛下,炼七七四十九日,铸成鬼头刀一口,名曰‘乌龙斩将刀’。”
“贫道居于冠豸山中,搜寻五金之精,耗时近两月,才将将炼成。”
“刀成之时自能啸跃。贫道便依《十地旁门秘录》所言之法用石匣盛之,藏于冠豸山下清泉水底。乌龙斩将刀属金,清泉属水。金水相得,方不跃去。”
梅楼峰一边说,一边将乌龙斩将刀握在手中,“若是遇到至关危急之时,将纯黑雄犬一只,朱书斩将符三道,以及欲斩之人姓名,一同焚化,念斩将咒三遍,吸西方金炁一口,存想人头落地光景,将乌龙斩将刀猛力砍落犬头——”
“如何?”
成是非听的口干舌燥,似是感同身受。
“如何?”
梅楼峰忽的一笑,阴风徐来,“刀落断头!所焚姓名人头,一并自颈脖之上滚落。若是大凶大恶之人修行此法,丧心病狂之下把那记载甲士姓名的军册焚化……虽千万人,亦皆落头。”
“此所以为至恶之术也。”
嘶!
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冷气。
不怪他们胆小,实在是梅楼峰说的这‘乌龙斩将法’太过邪门。武道相争,武者之战,向来是真刀真枪,全凭实力。
可乌龙斩将法,无须当面,只要知其姓名,依次施法,便可斩其项上人头。
这等法门,谁人不惧?
“不愧是步虚道秘法!”
良久,王玄策出声。他方才也不由被这等法门吓住。好在此法掌握在梅楼峰手上,若是被大顺国师方白眉习之,他们的项上人头可就不稳了。
“既然此法如此之强,国师为何不早早使来,拿下沛水关?”帐中那将出言道。
有乌龙斩将法,可隔空斩将,又何必在此对峙,甚至丧了张宗阳性命。
梅楼峰淡淡瞥了眼那将,口中朗朗,“乌龙斩将法乃神君亲传《十地旁门秘录》中记载的至恶之术,等闲万万不可轻用,用之必有阴祸。”
“阴祸?”
众人不解,何为阴祸。
“阴德既必报,阴祸岂虚施,人事虽可罔,天道终难欺。”
梅楼峰脸色严肃,道,“此乃吾步虚道警言。”
“如此说来,此法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归海一刀皱眉道。
这样一来,梅楼峰没有一早道出此法,倒是情有可原。
众人看向梅楼峰,一时沉默。
却见梅楼峰笑道,“贫道既然修行此法,自然早有准备。沛水关一战艰难,若能一战而下,于我大明来说必定士气大振。贫道既入大明,要匡扶江山社稷,又岂会自惜!”
梅楼峰衣袂无风自动。
右手持乌龙斩将刀,左手捏三道符篆,道,“乌龙斩将法,须以乌龙斩将刀为凭,再以三道朱书斩将符辅助,才能行法。”
“乌龙斩将刀虽成,三道朱书斩将符却还未曾孕养祭炼到巅峰状态。”
“贸然施法,恐难竞全功。”
众人闻言,目光落在梅楼峰左手三道‘朱书斩将符’上,这才恍然。
梅楼峰随军一来,手中始终捏有三道符篆。他们只以为是其习惯,亦或是不可言之底牌。却没想到,这三道符篆竟与‘乌龙斩将法’这等至恶之术有关。
“那现在——”
成是非看向梅楼峰。
“还差了些火候。”
梅楼峰出声,众人有些失望。却听他又道,“此时施法,能斩星辰境一人,或令十名星辰境虚弱三天,或斩胎藏境二十七人,或斩胎藏境之下三百人,或置蜕凡之下三万人虚弱半天!”
每发一言,众人瞳孔便大一分,均感颈脖发凉。
待梅楼峰说完,王玄策沉声道,“足矣!”
……
顺昌州。
冠豸山。
依旧是楚文曜、玄成子、玄青子三神盘坐山巅,遥望东境。
玄成子品一口香茗,缓缓道,“止云山一脉的方白眉修成召将之法,十将降临沛水关。梅楼峰若想破局,怕是只有动用乌龙斩将法了!”
梅楼峰为楚文曜、玄成子等选出的封神之人。对于其修行之法,玄成子怎会不知。
一旁玄青子摇头道,“梅楼峰天资聪颖,成就法师之前尚稳扎稳打,广有涉猎。只是没想到竟对《十地旁门秘录》如此感兴趣,更精修‘乌龙斩将法’这等至恶之术,实在可惜!”
梅楼峰虽属楚文曜门徒,却在冠豸山中开辟道场。玄青子为冠豸山大山神,对他自是了解。
对于梅楼峰放弃步虚道中诸多至高宝册秘录,反倒选了上不得台面的旁门之法,着实费解。
“法无善恶。”
“乌龙斩将法,斩正义之师,自是邪术;若斩邪逆之人,便是煌煌正道。胸有一口步虚正气,万恶诸邪不侵,只须谨守本心便是。”
楚文曜出声道,“梅楼峰此前毕竟没有根基。止云山一脉的方白眉,早早就修持《九天如意宝册》中的‘召将之法’,得一脉相助,耗费诸多时日才炼就了内十将,能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