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在前面的大盾兵!尽全力保护长矛手!”大声怒吼着下令,欧德思的嗓音已有些嘶哑:“稳住防线!一定要顶在门口,不能有丝毫退步!”
眼前的正门战场战况惨烈,敌人的盾斧兵疯狂突袭,尝试冲破冰之子们严密维持的长矛阵。一旦防线被成功撕开裂口,敌军就会蜂拥而入一举取得胜利。眼下最重要的,无疑便是守住铁闸门下的隘口――这里地形狭窄,一次只能有四名左右的敌军同时涌上,不会给守军造成太大压力。只要盾兵的体力能够撑住,身后的长矛手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发出突刺,击杀每一个敌兵。
霜之子的尸体越堆越多,在几分钟后,甚至都需要被敌人往回拖拽才能腾出继续冲锋的空间。没有放过这片刻的进攻间隙,欧德思立即用沙哑的嗓子大吼道:“所有前排士兵立即蹲下!弓箭手――齐射压制!”
命令下达的一刹那,高度执行力的士兵们便齐刷刷的下蹲。后排的弓箭手立即放出早已搭好的箭弦,发出了一轮密集的平射。许多敌人和拖尸人来不及以盾牌掩护,便在痛苦的哀嚎中瘫倒于地。此举热闹了敌军,在一阵犀利短促的号角声下,敌军再度发起了更为疯狂的进攻,却又一个个死在长矛之下。
这战术乍看完美,其实弊端太大了……皱了皱眉头,欧德思下令轮换长矛兵来吧保持平均体力。防线的一刹那空虚,险些使两名大盾兵被推翻在地。战术的弊端立时显现无疑:一旦盾兵的体力不支无法抵挡敌军,那阵型就会在一瞬间被冲破。
霜之子一轮轮的密集攻势和最前方狭窄的空间注定了无法更替盾兵来维持防御,那一瞬间的破绽就会葬送全盘局势。可以说,这阵型的生命力正在不断流逝,如今已日薄西山。
唯一能延缓这一刻到来的办法,就是不断更换体力充沛的长矛兵到最前线――他们能迅猛有效的击杀敌人,不会让敌兵攻击大盾兵的盾牌。一旦受到的攻击较少,盾兵就可以将本来应承受盾牌震动的体力耗费在多举一会儿盾上。
这杯水车薪的战斗细节看似不重要,可却是拖延攻势与战局的关键。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和新人的区别往往就在这种对细节的把控上。而往往这样的细节,才是致胜的利器。
瞬息万变的战场里,指挥官下的每一个命令都关乎士兵们的存亡。如何有效的鼓舞士气,何时该挺身而出身先士卒,以及如何让战士们高速效率的执行命令而不作质疑――这些都是欧德思在战场上学了几十年慢慢练就的。回想着城墙上战死的士兵们,军团长的恼怒越发剧烈:他愤恨不堪的灵魂迫切希望将这一切牺牲都算在某人账上:那个直接导致这场战争爆发的混蛋老头。
不顾因吼叫命令而发痛的嗓子,欧德思大声怒吼了几句激励士兵的话。只得暗暗期待那几名抗在最前面的大盾手能撑的更久些,欧德思攥紧掌心,指甲都险些抠进了肉里――他们几个都是自己从踊跃报名的几人里选出的最强壮的战士,如今担负起了整个防线存亡的重责。
咬紧牙关,欧德思被战况弄得心烦意乱,不断望向那被斧锤不断猛击却毫无倒塌之意的控制室屋门:里面的二人绝对已经死了。如果我们还不能尽快破门而入,那哨所被攻占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刚刚传令兵的报告中提到袭击后门的敌兵已被歼灭且城墙局势越发稳定,但军团长只觉得形式更加糟糕了:明显,敌人已经把派往城墙的兵力都集结在了这里集中突破。毕竟这么大的缺口摆在这里,城墙的战略意义肯定会立刻从必须夺取的主战场变为了骚扰为主的侧面战场。
“长官!”正在欧德思再次下令更替长矛手后的一刹那,之前派去监督的侍从便匆匆跑到军团长身边,神色紧张的说道:“那道门――”
“门砸开了?”欣喜的转过身子,欧德思望了望控制室,不由得发愣起来:大面积门板已经被利斧劈烂,部分漏洞露出了内部的坚冰。整个门板与其说是被冻在冰上,不如说是被牢牢的粘在了上面。
这完全就是座不透明的冰墙啊!强行摆出镇定的表情,欧德思立即下令:“去拿火炬和火盆,想办法把它融掉。之后第一时间关闭闸门,不用再向我汇报。”
“啊?”愣了一会儿,那侍从不解的发问:“您要去哪?”
“照我说的做就好,别问太多。”懒得跟他废话,军团长陷入了深思:看样子,闸门一时半会儿是放不下来了。如今再想取得胜利,除非是永冬哨所能提前击溃敌军派兵来支援。如果那样,通过两侧夹击就可以轻松突破围攻。
但是那边的战局也僵持不下,只能由自己想办法来创造胜机……焦虑的盘算着战术,欧德思决定亲自率领一支队伍通过后门离开。之后依靠那边崎岖的地形和岩石作掩护,火速绕到永冬哨所的敌军后方。只要在那时吹响那支象征开城迎战的号角,哨所就会立刻派出驻军配合欧德思正面冲锋――与冰岩人蹩脚的齿轮驱动技术不同,冰之子的绞盘可以高速升放闸门。这技术上的优势,在此刻的好处一览无遗。
清了清嗓子,下定决心的欧德思向身旁一名自己颇为信赖的小队长低声下令:“这里的指挥权就交给你了,按我之前的方式指挥就好。”
没有再多解释什么,欧德思转过身去,大步冲向城墙。看到墙面的战况果真已不再过于紧张,他便将这二十余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