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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开灯,只是呆呆的蜷缩在**上一动不动。
听见门锁转动,叶媚冉才怔了怔,“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外间的灯光,透过开着的门投射进来,她隐隐能够勉强看清楚,那站在灯光初的人。
看到**榻上神色木然的女人,老吴也只是愣了片刻,随后便恢复如常,这女人似乎比来时更加憔悴了,安静的如同一具精致的洋娃娃,不哭不闹,也没有看到她去跟小少爷通风报信过。
似乎...似乎也没有他们预想的那样恶劣,但人心隔肚皮,她终归是那种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人,城府较之一般的女人更为深沉。
因此他也对叶媚冉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叶小姐请随我来,老爷要见您。”
她动了动,身子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血液不流通,都变得麻木了。
叶媚冉僵硬的从**上爬下来,虽然那门外有灯光照进来,可屋内其他地方仍旧是乌黑一片,她看不清楚。
只是本能的朝着那亮光处走去,脚下一个踉跄,她狠狠摔倒在地上,双腿跪着,膝盖率先着地,双手撑在地上。
疼痛感令叶媚冉蹙起了眉头,只不过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呼疼,只是默默忍耐,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以前会呼痛是因为顾清洆在,而现在他不在自己身边。没有人欢迎她,更没有人在意她。
所以她不会在其他反感自己的人面前示弱,过去她都爬过来了,难道还害怕现在吗?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没有人关心你的时候,再大的苦痛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这就是所谓坚强。
可一旦有人靠近,他问你疼不疼,你立刻就会泪眼婆娑,告诉他,你疼,你很疼,这就是所谓依赖。
她依赖顾清洆,所以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会呼痛,会撒娇也会耍脾气。
而现在,他不在了,所以她很快就戴上了坚硬的铠甲。
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她咬牙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直到走到门口,她才忍不住想要发笑。
你看,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她到底还是一个人从孤独的深渊爬到了这明亮的世界。
尽管她咬牙忍耐着,只是走路的姿势很怪异,而且很缓慢。
可她已经努力了,努力跟上管家的步伐。
好不容易才看到他停在一扇房门前,叶媚冉才顿住了脚,看到他抬手敲门。
直到屋内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她才如临大敌般凝重了神情,管家只是看了她一眼,她也倔强的回望着,不如一开始来时的唯唯诺诺。
她在害怕什么?不过就是身份悬殊,不过就是背景差异,可她有哪错了吗?她又做了什么要这么畏首畏尾?
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想要跟他在一起罢了,这难道也是种错误吗?
“叶小姐,请吧。”
管家率先移开了视线,只是帮她打开了门,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才缓缓走进了房。
与其说是房,倒不如说是个小型的会客室,屋内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本。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那榻榻米上摆着的棋桌,还有中国古代的乐器。
顾崇明正盘腿坐在棋桌盘,手上还着,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棋子,看样子似乎是在摆局。
听到她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就当她不存在一样,只是自顾自的摆棋子。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看着那棋桌上的香炉,正有丝丝缕缕的白烟冉冉飘出。
膝盖撞得狠了,隐隐作痛,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着。
在不喜欢你的人面前示弱,只会令对方觉得你无能懦弱,正因为对方厌恶你,所以你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通通都是错误。
贝齿紧咬着下唇,唇瓣都被咬的泛着苍白之色,秀眉微蹙,固执的不愿意出声。
顾崇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明显在轻颤的腿,开口道,“坐。”
她也不矫情,听到他的话后,才强迫着自己挪过去,坐在了一边。
“会下棋吗?”
叶媚冉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不会。”
顾崇明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埋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攥拳,眼睑低垂着,她抿唇笑了笑,“知道,顾老爷子理应是很讨厌我,没有在我踏进顾家门的第一步就将我乱棍打出去,还让我住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她知道自己不喜她这很正常,毕竟一开始她到顾家来,自己的态度就很明显。
只是他没想到这女孩子竟然会将话说得这么透彻,直白的点明,丝毫不拐弯抹角,也不惺惺作态的装糊涂。
“啪嗒”棋子落在棋盘上,他目光一直都紧盯在棋盘上,听到她的话后,他才出声,“哦?你倒是有话直说。”
“揣着明白装糊涂虽然能够减少很多必要的麻烦,可是在原本就厌恶你的人面前,这样做反而显得我做作虚伪,不是吗?”
“呵呵...”他这才放下了,眼眸定定的看着她,轻笑,“如果不是这么尴尬的身份,我或许还不会这么反感你。”
叶媚冉只是扯了扯嘴角,顾崇明微微眯起眼睛,顾左右而言他。
“我听说你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手指紧紧嵌入了肉里,她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你知道的,顾家不像是小门小户那么简单,顾家未来的女主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