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大院外面的宅院房屋都是大门紧闭,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路口那边扎着木栅,挖有壕沟,等于在院墙外面又多了一重阻碍,只不过一天时间的劳作,不可能有太好的效果,那壕沟人跨越有些费力,马匹一跃而过很轻松,而且壕沟并不深,掉下去最多也就是感觉到疼痛而已。
真正会给人造成麻烦的倒是倒三角的木栅拒马,这些木架子打造容易,所以一口气弄了许多,现在院墙外面到处拜访,莫说是骑兵奔驰,人走都不太方面。
赵进看了几眼就放心的下来,心想这些东西多少会给对方造成阻碍,不过走了两步就突然开口骂了脏话,跟在身边的刘勇一愣,但赵进却没有解释,因为他刚才突然想到,外面这些没人理会的木栅拒马不仅挡住了骑兵,也一样给自己添了麻烦。
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出去整理了,猛听到外面呐喊大振,蹄声轰鸣,敌人已经开始冲过来了。
“马贼朝着北门冲过来了,他们跑的不快,好像在列队”在一侧望楼上的人大声喊道。
“前面的人有人拿出弓箭,有人拿出绳索,好像还分出一队去了庄子里”望楼上这人说的快,声音也不小,难得的是口齿和表述都很清晰。
正在紧张的赵进忍不住笑了,开口说道:“这是谁,看得这么清楚,说得这么利索,不去讲评话真可惜了。”
“严千里,昨晚篝火熄灭也是他看到的。”边上刘勇对人头却记得清楚。
外面骑兵的速度不快,轰鸣声掩盖不了里面的大吼,赵进扯着嗓子对上面喊道:“不要急着敲锣,等敌人围住院子再敲,你听到没有,听到就挥手”
上面的那严千里先是呆愣,随即反应过来,赵进又对院中待命的各队下令道:“躲到掩体后面,没有命令不能露头”
院子当中用蒙着棉被的门板和床架搭建的简单掩体,听到这个,士兵们都是躲在了后面,只有穿着铁甲的赵进和伙伴们扣上面甲,依旧四处督促。
“小贼赵进,把所有钱财交出来,把所有人丁装备留下,放你回去吃糖”外面有人怪腔怪调的吆喝说道,随即响起一阵起哄似地大笑。
望楼上的一于人也都伏低身体,望楼向外的部分都钉上了木板,正好适合藏身。
“怕是吓得尿裤子了吧”听着里面一片安静,外面又有人吆喝说道,又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轰鸣的马蹄声,猖狂的挑衅,肆无忌惮的大笑,让院子里的家丁们开始骚动,但赵进和伙伴们不管身在何处,站在院内还是墙头望楼,都是安静站立,看到首领们这样镇定,他们也心安许多。
“要射箭了”望楼上那严千里大喊道。
话音未落,利啸声响起,十几支箭跃过墙头,向着院中抛洒而下,因为高墙遮蔽,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所以就是漫无目的的抛射,既然在庄内有密探,大院内的情况他们肯定知道,几百人在里面迎敌,肯定队形密集,箭雨洒下,怎么也能杀伤。
谁也想不到赵进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十几只箭抛射,一半落在空地上,射中掩体的只有三支,还有落在房顶上的,只有一支凑巧,居然朝着陈晃去了,箭速很快,陈晃来不及闪避,他只是双臂交叉护住了面门,“当”的一声响,箭头射中陈晃胸膛,却只在胸铠上砸了一个浅坑,直接落在地上。
这等铁桶一般的铠甲,防护当真惊人,看到自家头目如此,家丁们的士气也是大振,没曾想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却响起了惨叫。
院子里的家丁们本就紧张无比,新兵队都已经躲进了营房,外面站着的都是老兵队的家丁,但即便是这些训练充分的老家丁也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厮杀场,弓箭呼啸着飞进来,很多人身子都僵硬了,这和赵进他们在官道上遭遇伏击时候的反应一样,如果不是早就做好了掩体,当真会死伤不少。
看到大家都是安然无事,紧张情绪和僵直的身体才略微放松,谁想到听见了这声惨叫,很多人手里的兵器都拿捏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大家更没想到的是,这惨叫居然是赵进的有的家丁身体都情不自禁的抖起来,分散在各处的伙伴们更是身体剧震,急忙回头。
随即大家更是愕然,听到赵进惨叫,大家都急忙看过去,看过去的同时,很多人突然想到,赵老爷身上根本没中箭,那惨叫什么?
赵进掀开了面甲,一边挥手,一边面无表情继续痛叫,边叫边在人群中走动,让大家都看到他安然无恙。
伙伴和家丁们各个目瞪口呆,看着赵进动作丝毫没有异样,脸上不见痛苦,在这里喊什么呢?这不是扰乱人心吗?
赵进已经走到一个掩体跟前,伸手一指一个家丁,低声说道:“跟我一起喊疼,边喊边说中箭了”
那家丁一愣,随即扯着嗓子喊起来,赵进既然点到他名字,这人也是个机灵的,马上就明白过来,赵进在场中边走边点,一共点了八个人,一时间院子内掩体后惨叫声此起彼伏,听着让人心颤。
先前有人紧张的兵器落地,加上此时的惨叫声,不看到院内的情形,任谁也会觉得里面死伤惨重。
高墙外已经有嚣张的大笑声响起,更有人扯着嗓门喊道:“狗屁不懂的娃娃们,以为躲在院子里爷爷就奈何不得吗?乖乖的打开门出来,爷爷给你们条活路”
他们却没看到高墙里面的赵字营诸位各个脸色古怪,如果不是赵进脸色严肃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