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坐落在一座山洼里,离王旭东家大概一里路。旁边是永胜小学,由于是中午时间学生们都回家吃饭,整个村部显得很安宁。
王旭东从兜里拿出一挂钥匙,找出其中的一把插进生锈的铁锁,经过艰难的扭动后将锁打开。
推开陈旧的木门,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由于唯一的窗户被山脚挡住了光线,整个房间显得很阴暗,两张瘸腿的办公桌拼在一起上面垫放着几张发黄的报纸就成了一张简陋的会议桌,几张四角凳整齐的堆放在会议桌的一侧,左手边的门上用毛笔写着“资料室”三个大字,估计这就是自己日后住宿的地方了。
这几天很安静,没有人来聊天也没有人来吵闹,和自己先前估计的情况大有出入。
但这几天王家豪也没闲着,除了每天两餐饭去王旭东家吃,其余时间基本都在村里四处走访了解情况,利用这几天把永胜的大概情况摸了个**不离十。
永胜村实有93户,人口472人,土地贫瘠,耕地资源少,人均耕地不到一亩。地理环境恶劣,大多土层薄,土质差,不宜农耕,耕地多数以陡坡为主,耕地质量不高,产出量低。主要农作物水稻,副产瓜蒌、蚕桑、茶叶、中药材等,但因耕地不足和没有公路等条件的制约,不能形成规模性……
路……
永胜村的贫困落后是因为没有路……
永胜村最大的矛盾聚焦点还是路……
看来自己的第一把火,要烧在这路上了!坐在村部门前的青石上,默默的思索着……
农村的晚饭开得特别晚,踩着暮色来到王旭东家,远远的就闻到炒菜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没有肉和油水的饭吃得再多,出去逛一圈就会觉得饿。尤其像王家豪这样的年轻人,消化能力正旺盛的时候,所以这几天的饥饿感特别强!
通过几天的接触郑翠花对王家豪的敌意减少了很多来,看见王家豪一脸疲倦的从外面进来,郑翠花在伙房里对着屋里大声的道:“王镇长,你坐一会啊,马上开饭了。”
“大姐,你做的菜怎么这么香啊?”王家豪走进伙房看着忙碌的郑翠花问道。
“香什么香啊,是你饿了,你才觉得香!农村的伙食可比不上城里,没什么油水。”
“王镇长,来了啊!”王旭东扛着农具一身泥泞的走进伙房和王家豪打着招呼。
稍事清洗了一番后,随着王旭东从伙房里进进出出,几个简单的小菜上了桌。开了一瓶酒本地产的高度白酒,两人坐到了桌上对酌起来。
王家豪边吃着菜边道:“村长啊,以前村里修路时总的欠农户的各项赔偿费用是多少钱啊?”
“52户4 0元,加上我和老郑先期垫付的跑动的费用3200元,总的是51200元。”
“哦!是个不小的数字啊!”王家豪若有所思的道。
抬起头看看王家豪,王旭东低沉的道:“这钱不知道哪天才能算清啊,哎!”
“村长,当时公路的路线设计都是正规的吗?”
“怎么不正规啊!当时公路的路线设计是洪镇长出面请县交通局的人专门来设计的,人家看了洪镇长的面子连设计费和图纸的钱都没要。”
“王镇长,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啊?”王旭东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村长我明天去镇里上班,估计要回市里呆几天办点事。”王家豪答非所问的道。
看到王家豪没有直面的回答自己的疑问,王旭东也没有做深想,很是理解的朝着王家豪道:“王镇长,其实你也没必要天天在村里,村里条件差,有什么事我去镇里向你汇报就行了。”
“那怎么行啊,我的主要工作岗位是村里,我的工作重点也是村里,其实镇里我去不去还真的无所谓。”
天色微明,在和王旭东做了些简单的交代后就往里镇里赶去。由于一路都想着修路上的事,感觉到山路没有上山时的那样险峻和难走。
走到公路上和卖菜的农户挤了一辆农用三轮村到达镇政府大院才七点五十,在政府对面的小卖部买了几个小面包祭饱了五脏庙后,就坐在小卖部前的小木凳上开始构思着一会和洪有财见面时的话题。
“这不是王镇长吗,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啊?”镇派出所所长詹超推着自行车朝小卖部走来,看着坐在小卖部门前的王家豪客气的打着招呼道。
“你好,是詹所长啊,你也早啊!”站起身朝着詹超微笑着道。
“哎!这几天镇里下面的几个村不太平啊,都忙了好几天了。”詹所长忧心忡忡的道。
詹超今年30出头,部队副连转业,外相干练但是为人谦虚随和,平时和人说话都慢吞吞的,没有干公安这行所需的霸气,但这个岁数能混到一个乡镇的派出所所长的位置(副科级)不能说没有能力。
递上一根烟,王家豪笑问道:“什么事让我们詹所长这么的揪心啊?”
“最近几天余湾、三河、拱桥三个村的好多农户家里种的天麻都被盗了,甚至还出现了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抢劫。”抽着烟詹所长愤愤的道。
“他们有几个人啊,是哪里的人知道吗?”听到詹超的讲述王家豪也显得很是紧张。
“大概三、四个人,听农户反映口音应该是临省和我县搭界周边几个县的。王镇长,你回村里要对大家说清楚啊,叫村民们注意安全,我先走了。”说完詹超骑上自行车一溜烟的朝所里奔去。
天麻是一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