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然那天沈初被侵犯了,但是她最开始的意志还是清楚的。她一直都以为侵犯自己的人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黑帮混混,因为当时季黎给她留下印象的确如此。
既然是在黑帮做混混。那又怎么可能在地方刑警队任职?
这两者之间的冲突太大了,不管怎么都扯不到一起去,沈初就算是再傻也想到了。
除非季黎任职的根本就不是地方刑警队,可是刚刚那些警卫见到季黎也尊称一声‘季队’,那就证明季黎以前的确是任职过的,那唯一科学的解释就是,季黎是在其他地方任职,但一定不是地方刑警队。
从沈初有些肯定的语气里,季黎就已经猜出来了,季太太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出一二。
但是能跟季太太分享的,他自然毫不犹豫的就会选择分享,但有的东西事关国家,即便是夫妻,他也不能开口。
而季黎的沉默,对于沈初而言就是默认。
沈初笑了,是因为她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季黎当年之所以会出现在旧金山。之所以会成为一个和他的身份性格完全不符的混混,那他的职位能是什么?除了卧底还能有什么?
顺着季黎默认的这条路理下去,沈初不难猜测,季黎当年一定是在旧金山做卧底。
而当初应该是为了不露馅,所以才会在那条黑暗的巷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对象是季黎,所以沈初在回忆那晚的时候,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季黎眼前的沈初,就一直用那种飘忽不定的眼神看着他,那样一直看着他,也不知道心里在寻思些什么。
季黎感到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宣判的人,而沈初就是那个法官。
法官大人看了好久,似乎终于是看够了。这才从床上起来,然后拿起了跟前托盘里的药物,对着男人招了招手:“过来。”
这倒是季总第一次表示看不懂季太太的心理。但季黎还是迈开大长腿朝着沈初走了过去。
沈初将旁边的椅子踹了过来,冷冷的看着男人:“坐下!”
季黎难得如此乖巧的配合,却看到女人拿着面前沾了碘酒,然后朝着他靠近。
季黎下意识躲的。身子朝后靠了靠。
女人冷哼了医生,瞅了他一眼:“退什么退?还能吃了你不成?”
季黎:“……”
沈初直接将棉签压在了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如果不是女人这个粗鲁又细心的举动,季黎都快要忘记自己鼻梁受伤这个事实了。
“不是说前两天才做的隆鼻手术吗?过两天再去做一次吧,鼻梁都歪了。”女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一点也没饶人。但是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季黎突然握住女人纤细的手腕,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望着她问:“还气吗?”
女人低头就在男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逼着他放开了自己的手腕。季太太下嘴一向够狠……
季黎吃疼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狂犬病疫苗。老婆,你给我来一针吧?”
季黎话还没说完呢,女人转身就朝着门边走。
“老婆,伤口还没处理好呢,你去哪儿?”季总委屈的声音透到沈初的耳里。
沈初顿住脚步,回头:“我去牵条狗来咬你两口,要不然浪费疫苗。”
“……”其实,沈初是个伶牙俐齿的季太太。
季黎伸手拉住女人:“别去了,让狗咬我一口,万一狗被毒死了怎么办?”
沈初又走回来继续帮季黎处理伤口。
帮男人处理好伤口以后。沈初才说:“走吧,不然一会儿天黑了。”
季黎将后车厢里让白桥准备的茶叶递给了林越。
然后才牵着沈初离开。
沈初已经大致猜到了,季黎说,正因为自己原本的人生牺牲了,所以才拯救了许多濒临破碎的家庭。
季黎当年做卧底,是为了铲除十恶不赦的大毒枭吧!
沈初突然觉得欣慰了些,不是因为体内的圣母心在作祟,而是因为她突然明白了季黎之前说的那句话。
她之前的那些年,虽然过得很累很狰狞,但至少,那是有价值的。
如果季黎真的是为了铲除大毒枭而在旧金山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儿,她似乎……连唯一一个憎恨他的理由也没有了。
就在沈初思忖的时候。季黎就一已经绅士的帮她拉开了车门。
沈初坐了进去,乖乖的系上安全带。
季黎启动了车子,才问她:“现在还气吗?”
“气。”沈初想也没想就从喉咙里蹦出这么一个字。
季黎耐性十足的又问:“那我该怎么办呢?季太太?”
车窗外,暮色西沉。
草丛中还带着偶尔的虫鸣声,虽不是盛夏,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冷意。但是行车在郊区的国道上。随着季黎煽情的话,整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显得格外浪漫。
然而,某个不解风情的小女人却目光幽冷的说了一句:“开你的车!”
“……”季黎正觉得自己心里阴影面积爆表的时候,手机拯救了他。
“老婆,帮我接电话。”
沈初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的是欧萌萌的电话号码,寻思着多半是和黑土有关的,所以立刻就按下了接听键。
“黎哥哥,你要是再不回来接黑土,我就要让黑土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了!”欧萌萌生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俨然含杂着怒气。
欧萌萌陪着黑土玩了一下午,终于体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