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初眼底的畏惧之色,季黎眉头不禁蹙了蹙,目光很深很深的看着沈初,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旧金山,你是真的从未去过?”
提起旧金山这三个字,沈初眼神里有一丝浅若未闻的波动。
几秒之后,她摇头:“没去过,我要去洗澡。”
她掀开被子,刚刚下床,就被男人厉声喝住:“站住!”
低头看了一眼光着雪白脚丫子的女人,季黎眉头拧得更紧了:“咱家是穷得拖鞋都买不起了?回去把鞋穿上!自己大姨妈来了,自己不知道怎么伺候吗?”
虽已立春,但是天气还是冬天的天气,屋子里虽然一年四季恒温,但是大姨妈来了光着脚在地上走的确是个不好的习惯。
沈初弱弱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转身走到门边去套上了毛茸茸的拖鞋,然后才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跨了两步,又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
“谁教你大姨妈来了还要洗澡的?”那一秒,季黎觉得自己像是个猥琐的怪蜀黍,骗了个纯洁的小丫头回来暖床似的。
沈初也知道大姨妈来了还去洗澡的确不好,可是今天出见郝医生的路上出了汗,不洗总觉得黏糊糊的。
所以她才看着季黎说:“那你不嫌我脏兮兮的么?”
季黎有洁癖,虽然不严重。但好歹是有的。
所以他想也没想直接回了一个字:“嫌。”
沈初递给季黎一记白眼,在心里对着他竖起一个大大的中指,却听到他又补充了一句。
“看在自己老婆的份上,将就睡吧!”
说完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对着她说:“澡就别洗了,去把牙齿刷干净!”
这男人真是霸道得可以,沈初揉着隐隐发痛的小腹,踱步走到洗手间,最后还是忍不住快速的擦了一下背,这才清爽的转身出门。
季黎看着她安静乖巧的躺在了被窝里以后,这才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沈初刚刚帮自己掖好被角,然后才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
她猛地翻身坐起,果不其然,厕所里传来季黎的声音:“季太太,我的牙刷你动过了?”
之所以季黎会开口问这句话,只因季黎的房间,即便是佣人也不会进来打扫,就这两天唯一在季家老宅还进过他浴室的女人,空前绝后估计也就她一个。
沈初今天早上顺走了季黎的牙刷去做亲子鉴定,本想趁着下班的时候顺便路过超市再买一把新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下班会主动过来接自己,于是……
沈初穿着一双毛绒拖鞋垂下脑袋,心虚的看着季黎站在浴室那高大的声音,呵呵呵的傻笑了几声,端着一张扮猪吃老虎的脸,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的牙刷可能被老鼠叼走了,是老鼠自己先动手的,真的和我没关系……”
女人低头,垂着睫毛,软萌软萌的模样,和初见时那个理直气壮让他脱裤子的女人截然不同。
明明满嘴跑火车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可是却让人不忍心直言责怪她。
头顶传来男人严肃的一声:“抬起头来,好好说。”
女人刚鼓起勇气抬头。一个劲烈的吻就忽然封住了她温软的唇。
她错愕的瞪大双眸,微微的挣扎了一下。欲拒还迎的推搡,让男人的吻备不住渐渐加深,深深的吸阭着她口腹中的蜜意。
濡湿的吻荡漾着甜蜜的涟漪。男人的温湿的唇浅描着她饱满的唇形,卷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直到将她吻得七荤八素,怀里的男人才终于放过她,将她抵在盥洗台上问她:“现在想起我的牙刷在哪儿了吗?”
“被我扔了……”女人说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男人的再度偷袭。
季黎低头,平缓而低沉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是扔了,还是私藏了?”
沈初深呼吸,俨然已经平静了不少:“我早上洗漱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牙刷掉进马桶了,所以就毁尸灭迹了。我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你要是要我帮你找回来的话,我现在就去!”
女人说完转身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却被男人伸出一只手来,从背后拉住了她的衣领,像是老鹰提小鸡似的将她轻而易举的提了回来。
男人冷漠的俊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也看不出情绪。
沈初想了想,决定先发制人,直接看着季黎撒泼:“你现在是要为了一只牙刷找我兴师问罪么?早知道就该好好洗干净给你放回原位的。”
沈初表面上不卑不亢的撒泼,心里却虚得要死。
好在季黎脾气当真够好,所以最后还是没和她一般见识。
而是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幽冷的眸微微挑起:“我要洗澡,老婆这是打算参观?”
沈初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用被子盖住了身子,沈初才终于呼出一口浊气。季黎那表情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信?
浴室。
淋浴喷头的水一直喷个不停,季黎脱掉了衬衣,站在镜子前,却迟迟没有动作。
等到季黎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初这次倒是没有装醉,而是看着坐在床头的男人小声说:“我明天就去超市买新的牙刷给你赔罪好不?”
“不用,牙刷明天让林嫂准备。”季黎看着沈初说:“我明天和爷爷打声招呼,先搬出去住。”
“那黑土呢?”沈初问。
其实虽然季家所有人都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