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眉,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狼狈,天隐真人心中亦是有些闷气。
但作为裁判,又是在仙伯真公的眼皮子地下,天隐真人自然不敢显露任何情绪,只是又一道法诀打过去,那看似就要爆裂开来的火焰法球突然腾空而起,竟也没有就此爆开,而是往里一缩,化作了一枚鸽蛋大小的圆球,然后嗡鸣着飞向了擂台之下,直接被其给收了起来。
“本场比试,八十六号胜出,可进入下一轮抽签继续比试,九号,你输了,下来吧。”
没有偏颇,救下儿子之后,天隐真人更是迅速的做出了评判。
而话音落下之时,天隐真人也看了一眼和君贤,略点点头,表示了对他的欣赏。
如此,本场比试也算是终止了,珍珑镜听从主人的吩咐,卷着天璇子的身子立刻从擂台之上落了下来。
需得要父亲出手才能救得自己一条小命,天璇子落下擂台之后,神情颇为颓败地回到了父亲的身后,垂首站立,一言不发。
甚至天璇子此刻对和君贤也恨不起来,只怪自己太过自负,以为习得金甲术就能称霸斗法的擂台,如今看来,只是目光短浅,犹如一只井底之蛙罢了
天璇子被卷走,此刻擂台上就只有和君贤一人尚在,作为胜出者,他可以多三个呼吸的时间留在擂台上,享受胜利者的高高在上。也接受下方众人的欢呼。
但和君贤此刻的表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安宁,不带半分情绪,只有一袭青灰色的长袍无风自扬,衬得他原本细长的身子多了几分伟岸的感觉。
三个呼吸过去了,珍珑镜也散出了法光,将和君贤卷住,送下了擂台。
步入人群之中,和君贤收获了更多的欢呼。也收获了许许多多或羡慕或敬畏或景仰的眼神。
可他却任然保持着淡然的态度。一步一个脚印,直到回到安期生的坐席面前,双手合抱,端正的行了一个礼。
礼毕。和君贤抬起头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毫无颜色,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还闪着精光。
安期生早已看出端疑,单手一弹。一枚无暇品质的六品金丹便没入了和君贤的口中,这才伸手一托,将其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形稳住,然后小声吩咐道:“祤儿,带君贤回到位置休息。”
安祤也发现了和君贤的异常,不等安期生说完,立刻起身,往前两步伸手将和君贤的手腕拖住,然后让他可以倾斜着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带着他步履缓慢的回到了位置坐下。
知道叔叔喂他服下了一枚六品无暇金丹,安祤没有丝毫的担心,只冲着有些力竭的和君贤笑了笑:“君贤大哥,你盘膝打坐恢复一会儿,等下说不定还会被抽到继续比试呢。”
和君贤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脸色亦稍微恢复了些许,此刻温和看着安祤点点头,又望向了一旁神情担忧的紫云瑛,对她温柔的颔首,示意自己没什么,这才闭上了双眼,开始盘膝打坐去炼化六品无暇金丹的药效,以恢复法力。
比起和君贤需要用六品无暇金丹来补充几近枯竭的法力,天璇子的情况倒是好了许多,毕竟他的消耗主要是在金甲术和火焰术上,只是有些力竭罢了,并未伤及本源。
而和君贤,之前悄然埋设的藤蔓种子,每一枚都需以法力控制,最后才能形成整个藤蔓编织的牢笼。
如此上百枚灵植种子的催发,法力的消耗,也几乎是十倍于天璇子的输出,若非和君贤之前的修为有所突破,已然触到化神的边缘,今日之战,他也不敢如此托大,恐怕最后只有败下阵来。
但机缘就是机缘,和君贤也的的确确把握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不但令得仙伯真公频频点头,毫不掩饰欣赏之色,也令得他几乎一跃成为玄州仙界年轻一辈修士的第一人。
再进一步,和君贤若是能坚持到最后,成就斗法比试的前三,还能获得东王公的亲自召见,甚至还能代表玄州仙界角逐进入上界太微宫的名额。
自此,在一众身在大殿之中的玄州修士看来,和君贤的前途用“飞黄腾达”来形容都不为过!
有了和君贤的珠玉在前,后面登台参与比试的修士,难免落了下乘,不但精彩程度难以企及和君贤与天璇子的那一场比试,甚至连大家观看的兴致也有些乏了。
如此情形,一直持续到了被誉为玄州第一天骄的月琴少主被抽中,方才令得大家恢复了观看的兴趣。
步下高台首座,走入人群之中,月琴走的不算快,也不算慢,毕竟首座离得擂台要比其他任何修士的位置更近。
虽是白纱遮了半面,但走动着的月琴,比起她端立在明召夫人背后静止不动,其姿容更是让众人忍不住连连惊叹。
鬓发如云衬得肌肤似玉,两腮只浅匀了一片绯红,眉宇间带了一丝凌厉,竟毫无半点花柳之姿,半遮面的白纱轻轻飘扬,却遮不住眼波内神光涟涟,一袭轻若白羽的衣衫随着她的走动,更有淡淡馨香弥漫周围甚至,当月琴步步而进,那如梦似幻的姿态,会令靠近她的修士有些窒息的感觉。
也难怪她会选择白纱遮住半张脸,若是全露出来,恐怕当即就会摄取一众年轻男修的心神吧?
无论她的对手是谁,只要是男子,看了她的那张脸,几乎都不会忍心向她施法下手,这才是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以,月琴选择了半遮脸面,看来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容貌而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