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翻来覆去不睡觉,想什么呢?”陆忠福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一时间适应不了亮光,眯起了眼睛道。
江惠芬干脆坐了起来,拿起枕头边上纸扇打开,轻摇了起来,“还不是担心江船的丈母娘吗?都说女儿宵母,我这不是怕吗?这心始终放不下。这丈母娘不安生了能折腾死人。”
又道,“你看看今儿在餐桌上,就她丈母娘一直发声,左右挑我们江船的不是,那眼睛恨不得瞪个窟窿出来,真是处处翘尾巴,事事都要出头。”
“嗯!别看个头娇小,一看就是个爱出风头的女人。”陆忠福点头承认道。
“哎呀!老头子,你可真是火眼金睛。”江惠芬拍着他的胳膊道。
“我真是一点儿也看不上江船的老丈人,堂堂的七尺男子汉,像个茶餐厅活计似的,对老婆点头哈腰的,真是丢尽男人的脸了。今儿这样的场合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说什么,下一次见面我非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女人不能这么宠。”陆忠福铿锵有力地说道。
江惠芬一噎讪讪道,“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对啊!上了岁数以后,尊重妻子,显得多么的绅士啊!你也学着点儿才好呢!”
陆忠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怎么也想像亲家母一样爬到男人头上啊!刚才不是还说亲家母的不是吗?一会儿功夫向她看齐了。”
“说道这个,在生活中她爸爸却是一点儿主心骨都没有。从亲家母的衣着上看,她家应该很奢侈,和咱们家可不一样。看来居家过日子,选错了人可就坏了,一辈子都是冤家。”江惠芬琢磨道,“这女人手不紧,花钱大手大脚,可是败家的征兆。老头子,这门亲事?”
“看来不但咱的儿媳妇要交给江船调*教了。咱这个亲家,从结亲那一天起,我也得给他来个脱胎换骨。”陆忠福想了想道。
“咳咳……”江惠芬被他的豪言壮语给吓得咳嗽了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媳妇儿是个好的,不就行了。江船和婉怡两人可是有独立思想的,能轻易左右的得了。”陆忠福重新躺下,关上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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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回来了。”忙碌了一天的陆江船托着疲惫的身躯。推开茶餐厅的门进到了后厨房道,突然看见在座的穿肉串的有程婉怡,瞪大眼睛吃惊道,“婉怡……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
程婉怡穿着围裙,带着厨师帽,手上套着手套,跟大家一起穿肉串。
“婉怡今儿来了一天了。一直在茶餐厅当伙计,晚上又在烧烤摊帮忙。”江惠芬笑道。昨儿晚上的发的牢骚在婉怡今天的实际行动中一下子就消失殆尽给磨平了。
虽然这茶餐厅的活计总是出错,但是这个态度,让江惠芬这个婆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只有浓浓的欣慰。
陆江船洗洗手,坐在了程婉怡身边,套上手套,也加入大部队当中,“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不是说了,结婚之后,要在茶餐厅当洗盘子刷碗,当伙计的嘛!我今儿不是来实习的。”程婉怡笑意盈盈地说道,“妈夸我做的好!”
“妈?”陆江船叫道,那声音里可是充满 不依,那意思,您怎么让未来儿媳妇做这个呀!
“江船是我自愿的,我完全按照你说的做的!”程婉怡眨眨眼柔柔的笑道,她可不想因为自己闹的他们母子不愉快了,大好的局面让他给破坏了。
陆江船被噎了个半死,大家都是人精,顾雅螺低声在程婉怡耳边道,“小舅舅原来是纸老虎。”
“呵呵……”程婉怡抿嘴笑道,脸上带着笑意,笑起来就像是山间潺潺流动的清泉,清明透彻得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你笑什么呢?”陆江船又看向顾雅螺道,“螺儿,你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没有,我在说好话。”顾雅螺抬眼非常认真的说道。
迎向陆江船狐疑地眼光,顾雅螺封住嘴巴打死也不说。
“好了,好了,既然江船和婉怡都在,我这个当妈的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别到时候后悔了。”江惠芬稍有地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个道。
在座的都屏住了呼吸,“妈,您说吧!我听着呢!”程婉怡坦然地笑道。
“好,别嫌我唠叨,说话难听。你妈好像对你寄托着非常大的希望,盼你出人头地,你不惜让你妈失望,嫁到我们家来,以后你会不会后悔啊!”江惠芬严肃地问道。
程婉怡还没说话呢!陆江船先道,“放心吧!妈,我不会让她后悔的。”
程婉怡莫名的想起了刚才顾雅螺说的纸老虎,嘴角挂起了甜蜜的笑容。踢踢陆江船的脚,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听妈说话。
“无论多么了不起的女人,多么聪明的女人,一旦结了婚就没办法了,做饭、洗衣服、带孩子,就成了你全部的工作了,这丈夫和孩子,一切以他们为主了,整日里围着他们转。”江惠芬声音不疾不徐,说着在平常不过的事。
陆忠福接着她的话茬说道,“世上哪有比这更好的事了,为下了方方面面的事情这是多么的有意义啊!”
“你真的不打算念书了,你妈看样子很受伤。”江惠芬担心道。
“念书干什么?书读的太多了也不行,念多了就不开窍了,为人变的死板了。总是抓着学问不放,一天到晚钻牛角尖,除了这一点,其他的一窍不通,正如过去的秀才似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遇到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