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只是匆匆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个黑色连帽毛衫,头发还湿漉漉着,脚上穿的都是拖鞋。
外面温度早就冷了,冷风侵袭着身体,夹杂着几分冬日未远的冷冽。
的士在迅速的开着,马路两边的梧桐翩然而过,一如她眼底的泪,朦胧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像是在和时间赛跑,不断的催促着司机快点,快点,再快点。
冷风的侵袭她早就麻木的无知无觉,脑海里满满都是病床上那个苍白孱弱的体,一想到她也许再也睁不开眼,她的心就如刀割。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疼她,唯一的亲人了。
赶到医院后她直接冲了进去,不断的大喊着让让。
而她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关闭着的急救室的门,亮着红灯,一个男人高大的身躯倚靠着墙壁,面色复杂,却又难掩疲惫。
听到那急匆匆的脚步声,他缓缓抬头。
乔希儿就那么看着急救室紧闭着的门,眼睛便再也移不开。
脚步缓缓的,缓缓的走过去。
“她,她怎么样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的声音,唇瓣一张一合,轻颤着。
薄景看着脸色苍白,身子瘦的仿佛风一吹能倒下似的她,他眼眸变得更加讳莫,深谙起来,他眼底,心底潜藏着的,谁也不知道,看不穿,也望不透。
他脚下微动,走了过去。
“如果有可能,也许你还能再见到她活着时的最后一面。”
这就是事实,虽然残忍,可是不得不和她说,没法隐瞒。
然这话一出,顿时她只觉得眼前发昏,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一高大的身躯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了她,可架不住她身子沉的厉害,像是灌了铅一样,她瘫坐在了地上,薄景俯身握紧了她的手腕。
“姐夫……姐夫……”乔希儿低声喃喃着,可是喃喃到最后,滚烫的泪砸下来,她低声压抑的哭,绝望痛苦,如同一个孤独的小兽。
她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深入掌心。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绝望,他伸手似乎是很想将她抱进怀里,可是手伸出了,莫名是想到了她之前说的什么那般,骤然停留在了半空。
最后还是缓缓收回,化成拳头。
时间没过太久,因为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她活着也痛苦,各种化疗,身体早就已经熬不住,医生在这最后一次紧急的治疗中,抢夺回来了她的最后的一点时间,与此同时,也一一拔掉了她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
手术灯灭掉的时候,乔希儿强撑着他的手臂,才让自己虚浮的脚下的得以站立。
医生出来了,是肾脏科最好的权威专家。
曾经,父母双亡,年幼时期,是姐姐瘦小的肩膀撑着她,自己出去拼命打工赚钱,让她上了大学,而后来,是她拼命跑赛车,赚钱,去在医院里救治她的命。
要不是为了自己,姐姐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得了肾衰竭,更别提贫血,营养不良。
“医生,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