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人,林逸之闻之色变。
倒吸一口气,林逸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半晌道:“第二句说来我听!”
南宫一金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林逸之,见他神情不住变化,心中一喜暗道:想跟道爷我比心眼,你还嫩点,看来是唬住你了!
随即又清了清嗓子道:“你是离忧教莫忧峰的弟子,你师尊应该是陆枣核,你这次是负罪潜逃,贫道可说的对么……你昨夜……”
林逸之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自己是离忧弟子,师尊是陆无羁被他随口道来,却还不算什么,可是他竟然口无遮拦,大声的说出自己是负罪潜逃,如果万一这周围有魔教中人隐藏,或者刚巧有路过搜捕林逸之的离忧弟子,岂不是大麻烦。
慌得林逸之忙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岂料这个南宫一金说的入港,竟丝毫没有觉察。
林逸之没有办法,只得上来将这老道的嘴一捂道:“别再声张!……”
那南宫一金搞不清楚状况,脸色一白,以为林逸之要杀人灭口,嘴虽被捂着,却仍旧扯着脖子支支吾吾的嚷道:“你要干什么…….老子……儿子怎么一路货色,全是杀人灭口的祖宗!”
林逸之心下疑惑,他不过是捂了这老道的嘴一下,怎么扯出了老子、儿子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来是这老道被吓破了胆了,林逸之声音低沉道:“我放开你,你休要在嚷!”
这南宫老道早没了方才那副神仙风度,忙使劲眨眼,那脑袋也上下不断的点着,一副绝对配合的样子。
林逸之这才将手松开,那南宫一金不知道是真喘不过气还是怎地,不住的翻白眼,上气不接下的喘了好一会儿,才嘟嘟囔囔道:“差一差要了道爷的命去……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都不知道尊重长者嘛!”
林逸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遂一笑道:“仙长得罪了,方才我也是一时情急,不过我真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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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怎么会知道我是逃离离忧教的呢?”
这南宫一金闻言,美得几乎要上天了,把腰一叉,使劲的晃了几下手中那写着一卦一金的破布幌子朗声道:“这又如何,这点小事若是算不出来,道爷我怎么能在这相士一途上混啊!再者说了,我南宫一金是什么人?岂是那些靠着嘴皮子吃饭的人能比的?”
忽的又眨眨眼朗声道:“我不仅知道你这次是畏罪潜逃……”
这声音似乎与方才比去小不到哪里去,慌得林逸之狠狠的朝他一瞪眼,他一缩脖子,忙压低声音道:“我不仅知道你这次是畏罪潜逃,还知道你的仇家应该在极东沉寂之海那里……”
林逸之至此真就对这个自称南宫一金的老道信服不已,这老道实在是料事如神,这三件事,更是分毫不差,统统被他言重。
林逸之忙一躬扫地,十分诚恳道:“方才小子孟浪,不识高人,还望仙长多多赎罪,不过,你方才说什么老子……儿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一金先是一愣,然后含含糊糊道:“情急之下,瞎说的,怎么还犯王法不成?”
林逸之忙摇头,然后一脸诚恳道:“只是小子真的不明白,仙长到底是如何知晓我逃出离忧这件事的?”
这南宫一金闻听此言,忽的负手大笑,又一捋颌下的白胡,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的样子,有微风出来,吹起他那玄黄色八卦道袍,丝带飘动,隐隐若仙。
只见他眼神似有沧桑之意,淡淡道:“无量天尊,此乃天机,怎能泄露?小兄弟还是莫要多问才是!”
说罢,将手一伸道:“如此,拿来!……”
林逸之点了点头,真的就相信这南宫老道或许在大衍一途颇有独到之处,说不定也是一个高人,只是自己刚刚入世,孤陋寡闻了。
便从那包裹之中拿出了三锭金子,放在南宫一金的手中,又一拱手道:“三金奉上,只是小子还有一事,要麻烦南宫仙长给卜一卜。”
南宫一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手中的金子,又似乎轻轻的掂量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这金子收进自己的怀中。
林逸之刚想说话,却见他将手一摆道:“小兄弟,不是我不给你再卜,今日我告诉你了三件关于你的事情,已是泄露天机,若再卜这第四卦,怕是要折寿了!所以今日你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再给你卜了……”
说着,竟迈步要走,林逸之愣在原地,倒是颇为遗憾,忽的抬头道:“仙长慢走……你今日不卜,明日可否为我卜算?明日我要到哪里找你去呢?”
这南宫一金见三金到手,早就想溜之乎了,听他在后面这样说,心中暗道,明天,明天再算可真就满口胡诌,露了马脚了……嘴上却道:“小兄弟何故烦恼,有缘自会相见,或许明日,或许后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总有一日,贫道会再次为小兄弟卜上这一卦的!”
说着那脚下更是加紧了。
林逸之尤不死心,向前追了几步道:“但不知小子今日怎么会和仙长相见,这难道也是缘分么?”
这南宫一金闻听此言,早已是偷乐不已,一边加快脚步,一边低头小声自言自语道:“缘分,要真的是缘分就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