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萱长袖一挥,转身就走,那冰冷的话凛凛如刀,刺入每一个人心窝
“这笔账便留着日后清算,吉时将近,换好衣服拜堂吧!”
那高傲得如同一国皇母的女人,在此刻周身肆意激荡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仿佛要将台阶下那个白衣如雪的绝世佳人冻结成冰。
南梦影似早习惯了云彩萱的这副姿态,甚至她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挽着夏雪寒的胳膊,踏进了琅琊王府。
就这样,一国公主嫁给一国亲王,这场被誉为千年来最豪华的婚礼,新娘子没用花轿,直接来了府门前,新郎新娘没有繁琐的礼节,直接踏进了府邸。
就连寻常百姓成亲都没有这般随意的,提亲、问名、纳吉、下聘、请期、迎亲、成亲,这几步走下来,哪里不过去几个月的,更何况皇家。可他们倒好,聘礼嫁妆全省了,连迎亲都这么草率,说是旷世奇谭也不为过了。
那占地百顷的琅琊王府此时也是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宾客,往来巡哨的侍卫,穿梭忙碌的奴仆,这偌大的王府竟也变得拥挤起来。
琅琊王府近乎来了整个华夏朝廷,屋里屋外站着的都是显赫的高官,夏炎则是满面春风,南向而坐。一国皇帝,竟然把最尊贵的东向而坐的位置让给了云彩萱,而面上却是挂着理所当然的表情,没有一丝虚伪做作,这样的皇帝,也是古来头一个了。
夏雪寒金冠龙盘,一身大红的吉服如血一般鲜艳,用金丝线绣着龙腾九霄的图案,高贵大方处又显着超凡脱俗。南梦影一身拖地长裙,裙摆约摸有一丈长短,用金丝线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凤冠霞帔,莲步款款。
白玉阶上铺着大红的地毯,一路铺来怕是有二三十丈长,竟是以寸布寸金的蜀锦织成,上面绣着青山绿水,花鸟百兽,单是这绣工,怕是就可与一国君后衣袍上的图案媲美。
红毯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花瓣,屋顶的彩色的琉璃瓦上也折射出绚烂的光华,大堂里的装潢更是奢华无比,说是人间天府也不为过。
婴儿胳膊粗的红烛正燃起半尺高的火焰,四个碧玉果盘上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背后更是一个用红宝石镶嵌成的双喜大字。
云彩萱一身锦绣衣裙,冷冷坐在高堂座上,注视着各牵着喜绸的一头进来的两人。夏雪寒和南梦影缓缓走进来,喜绸之间扎的那朵绣花竟像是枝头刚摘下来的一样,娇艳无比。
云彩萱默默的听着仪宾高呼夫妻拜堂之礼,默默的看着夏雪寒南梦影一拜、二拜、三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仪宾的一声高呼,这场婚礼终究是快要结束了,他紧扣着凤冠霞帔下那倾世风华,她紧握着她的全天下,十指紧扣,那年那天,他有了他的天下,而她有了他……
被红色渲染的洞房,洋溢着一股吉庆的气息,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合卺酒,龙凤烛,鸳鸯枕……
挑开盖头,美人如花,盈盈的笑靥含着几分娇羞,轻启的红唇带着几许妩媚。窗外弦月如钩,几片乌云飘过,遮掩了那淡淡的月华,似乎就连天上的月牙儿都害羞了。
交杯喝下合卺酒,金香暖玉上两个风华绝代的人儿交颈而眠,他那健硕白皙的胸膛紧紧贴着她那淡粉色的肌肤,深深的拥吻,浅浅的**。
十指交扣,迷离恍惚,他和她糅合在了一起,今生今世,不离不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清晨喜鹊的第一声鸣叫唤醒了相拥而卧的一对鸳鸯,他看着她那不雅的睡相,无奈的皱起了眉头,这还是一国公主么?
她像一只树袋熊一样吊在他的身上,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大约是把被子都踢到了他的这边,三月的夜里有些凉,她竟然把他抱的死死的。
踢被子,睡觉不安分。
这是新婚第一天早晨新郎对新娘的第一印象。
他伸手推了推她,轻声道:“起来了,还要去给母妃献茶请安呢!”
她眯着眼睛,胡乱的把他推人的手拉过来压在身下,咕哝道:“再睡一会儿嘛,就一小会儿!”
夏雪寒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抽出手掌,拉过被子替她盖好,然后轻轻下床,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去吩咐人打水,你再睡一会儿!”
“去吧去吧!”南梦影看着眼前温柔的脸庞,甜甜的笑了一个,然而还没等夏雪寒高兴,她又闭上了眼睛。
夏雪寒早习惯了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也不再管她,转身准备离开,可是他刚刚转身,只听到一阵轻响,回头一看,那刚给她掖好的被子又被踢开了。
“你是猪吧!”
这次他干脆不给她弄了,径直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一行婢女端着梳洗用具进来,准备服侍南梦影梳洗打扮。
夏雪寒刚一进来,就感觉天突然黑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已经把被子踢到了地上,可是手却是在胡乱的摸,一边摸一边呢喃:“被子去哪儿了……”
顺手摸到了枕头,一把拉过来搭在身上……
那天早上夏雪寒已经不记得是怎么把那女人弄起床的了,只知道从她起床到打扮好踏出房门花去了接近一个时辰。
彩蝶轩里,云彩萱早已经是怒不可遏,她一个当婆婆的,居然在这里等媳妇请安等了半个多时辰,真是反了教了。
站在旁边的端着茶的侍女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茶冷了又换,换了又冷,已经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