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听过封云起的残暴,知道他在一夜之间击杀了三十一名武林人士,哪里还敢去送死?只不过,潘太守和曲大人都在身后盯着,若此刻弃刀而逃,抓回来后是要砍头的,那可是与刺杀官老爷一个罪名咧!
狱卒们狠了狠心,哆哆嗦嗦地攥紧手中的佩刀,小心翼翼地靠近封云起。
不想,封云起竟毫不反抗,仍由狱卒们重新取来铁链,将他捆绑在木桩上。这一次,狱卒们几乎用上了整座大牢里的全部铁链,将封云起捆绑成了蚕茧,从脖子开始,到脚脖结束,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也就是他的那颗头了。
封云起不言不语,只是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望着曲南一。
重新捆绑好封云起后,潘太守一再确认道:“这回,真的捆好了?”
狱卒头应道:“回大人放心,这回捆得最结实,就算他武功再高,也决计挣脱不开。”
潘太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都下去吧。本官要亲自审问他。”
狱卒们看向曲南一,见他点头,这才纷纷退了出去。
就在狱卒头从曲南一的身边走过时,曲南一的手动了一下,一串原本挂在狱卒头身上的钥匙,便到了他的手中,被他藏在了袖子底下。
衙役头并未发现钥匙不见了,他只是略感疑惑,明明看见胡颜尾随在曲大人的身后,一同进了地牢,可现在却不见踪影。这人呢?
曲南一十分警觉,走出关押着封云起的地牢,环视一周,见周围并无狱卒的身影,这才再次走进地牢,与潘太守同审封云起。
潘太守摩拳擦掌,靠近封云起。
封云起眼神一挑,看向潘太守。那充满野性的眼神,吓了他一跳,忙向后退开一步,生怕封云起挣脱那些铁链,对他行凶。
封云起见潘太守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狂傲,就仿佛没有什么值得他放在眼里。潘太守在他面前,更是卑贱得如同蝼蚁。
潘太守面红耳赤,喝道:“你笑什么?等会儿让你尝尝本官的手短,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说着,就抽出烙铁,对着封云起比划了起来。
那红彤彤的烙铁在封云起的面前游走,烤焦了他的汗毛,发出微不可闻的嗤啦声。
潘太守收回烙铁,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得意道:“怎么?怕了吧?本官这一下子烫下去,你那好看的脸蛋儿,就要毁喽。怎么样,你是准备交出钥匙,还是让本官折磨得你痛不欲生?”
封云起突然往前一冲,张大嘴,吼了一声。
吓得潘太守立刻后退,一不小心撞在了碳火盆子上。
炭火盆子倒地,摔裂,碳火蹦了满地。
潘太守跳脚道:“你!你这个刁民,本官今天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着,一烙铁杵向封云起的脸!
“啊!”一声短暂却充满惊恐的惊呼声,在地牢里响起。
潘太守手中的烙铁掉落,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曲南一。
曲南一正在用一块帕子擦拭着匕首,那样子当真是无比悠闲。
潘太守的后背上,缓缓流淌出一行鲜血,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衣袍。他抬手指着曲南一,颤声道:“你!你……你胆敢杀我?!”
曲南一嗤笑一声,道:“有何不敢?杀鸡不敢,却敢杀你。我英明神武的潘大人,您说,这是何故啊?”
潘太守无力地垂下手臂,目次欲裂地瞪着曲南一,咬牙道:“你……想独吞那泼天的富贵?!”
曲南一摇头,道:“非也非也。那泼天的富贵,只不过是下官放出的假消息罢了。至于为何如此去做,就不是您应该关心的了。”
潘太守倒退一步,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假的?”
曲南一点头,一脸真诚:“假的。事到如今,下官哪里还会哄骗上峰您呢?”
潘太守偷眼四顾,想要看看地牢里有没有其他狱卒,可以救自己一命。
曲南一冷笑一声,淡淡道:“事到如今,潘太守还不懂,求人不如求己?”
潘太守仿佛见到了希望,立刻追问道:“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放过本官,本官都答应。”
曲南一挑眉,道:“你许诺下官坐上你的位置,下官都不为所动,您难道还没看出来,下官当真是一个好官?”
这话,气得潘太守一个倒仰!他因血液的流逝,感觉有些冷,哆嗦道:“你为何要杀我?难道不知,行刺官员的后果?!”
曲南一用匕首尖指了指封云起:“怎会是本官要杀你?是他,封云起,杀了你。”
陷害,这是*裸的陷害!
潘太守倒吸了一口凉气,满眼的惊恐之色倾泻而出。
曲南一走到封云起的面前,打开了他的锁链。
封云起目光犀利地望向曲南一,道:“解开铁链,不怕我杀了你?!”
曲南一坦言道:“杀他一个,你得自由,本官还能帮你周旋一二,保证你不被官府抓到。你若杀了我们二人,呵呵……封云起,其后果自己去想。”
封云起走近曲南一,与他对视,缓缓勾起唇角,道:“曲大人,好算计。只不过,封某从来不喜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一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他眼中的嘲讽与轻蔑是如此明显,看曲南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曲南一素来皮厚,浑不在意地挑眉道:“哦?那本官倒要看看,封公子如何在武功尽失的时候,大显神威喽。”
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