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的手指微动,却是哼都没哼一声。
缝合好伤口后,又重新上了药,然后取出新的白布条,一圈圈仔细缠绕在胡颜的右手上。
屋外鸡鸣声传来,黑洞洞的天空乍现了一丝光明,就像被利剑挑破的黑幕,令人惊慌失措。
待白子戚将胡颜的双脚重新包扎后,他收起那些针头线脑,站起身,走出了房间。自始至终,白子戚都没看胡颜的脸,没不想让胡颜看见他的表情。
与曲南一的怒不可遏相比,他显得冷静很多。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被摔在了冰山上。痛到麻木,却……不敢喊疼,怕一张嘴,会嘶吼、会掉落最无用的眼泪。
本以为,胡颜与他心意相通,却不想,竟是黄粱梦一场。胡颜让他跟着她,把他当成了什么?男宠还是面首?或者只是一个随叫随到的大夫?!呵……
司韶在这些人中算得上是最冷静的,尽管如此,心中的恼意也翻腾得令人难受。他摸索着回到屋子,缓缓闭上眼睛,就仿佛将自己沉入海底那般,尽量不去想未来。因为,从他踏上胡颜这条船以来,便终日飘摇,没有未来,看不到岸。
百里非羽见封云起看着自己,目光有些凶悍,难免心生惧意,溜着床边,跑了。
封云起被气笑了,指了指百里非羽的背影,终是没说出一个字。这龟儿子,实在令人气恼,却不知道要如何与百里非羽计较。那样一个人,看着是个爷们,做起事儿却像个娘们,一遇见危险就往胡颜的床上钻,实在让人无语。再者,今天这事儿又与他有什么关系?都说他不记得前尘往事,怎还会对自己下如此重手?实在让人费解。摸摸头,嘶……真疼!
屋里该走的都走了,剩下胡颜和封云起两个人,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