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莲生的泪水决堤,悲切道:“我刚睡下,竟被人掠了出去。醒来后发现,自己…… 自己竟被人欺辱了!那人不要我性命,却警告我,让我离你远一些,还…… 还毁我容貌。青染,我……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若非想着再见你一面,我早就一头碰死在外。如此污浊不堪,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花青染微微皱眉,问:“你可知,那人是谁?什么模样?”
杜莲生哽咽道:“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银色面具,手中……手中还拿着一根黑色手杖。”
花青染实在无法通过这样简单的描述,猜出那人是谁。于是,他道:“发生在何处,我去看看。”
杜莲生哪敢告诉花青染事发之处,只能道:“心中惶恐,不知身在何处。青染,你别问了,且让我死了干净!”言罢,就要将脖子往被单里套。
红袖坐在地上,仰头道:“被单不行,太宽了,勒不死,还遭罪。用腰带吧。我听人家说,那个上吊最快。”
杜莲生气得身体都哆嗦了。若不是为了装柔弱、博可怜,她早就撕开红袖的嘴,让她明白嘴贱的后果!
福伯对红袖喝道:“别多嘴!万一杜姑娘想不开,真上吊了怎么办?!”
哎呀我去!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什么叫“真上吊了怎么办?”合着,现在是假的呗?福管家这道行,与日俱增啊。
杜莲生听得面红耳赤,生怕花青染信了这俩小人,干脆一狠心,一咬牙,将自己挂在了床单上。
果然,床单太款,兜在了下巴上,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花青染怒声呵斥红袖:“快给杜姑娘赔不是!”
红袖委屈道:“我又没说错。公子看着吧,就这么吊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杜莲生的脸上有伤,被布料一摩,又流淌出鲜血。她恨得不行,开始踢腿挣扎。
花青染挥剑,割开被单。
杜莲生掉在几上,露出两条美腿,和胸前风光。她翻身,趴在几上,哭道:“何苦管我?我现在死了,至少心里是干净的。就算现在不死,也活不过半年!谁知道,胡…… 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过半年…… 呜呜…… 我做错了什么,为何都要如此对我?!”
杜莲生哭得伤心。
红袖也跟着哭了起来。
福伯问:“你这丫头,哭什么?”
红袖垂着胸,嚎叫道:“怎就没有人掠我出去?!我…… 我都二十二了呀!”
福伯废了老大劲儿,才忍住下。他偷眼去看花青染,却见他走到窗边,推开窗,看向窗外明月,只留给大家一个背影。
半晌,花青染道:“福伯带红袖走吧。”
福伯惊道:“公子,老奴……老奴…… ”
花青染摆了摆手,转回身,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福伯,道:“想回花家也好,出去寻个地方养老也罢。我要离开花云渡。这里,不需要人搭理。”
福伯用颤抖的手,接过银票,眼中泛起晶莹。
红袖跪着,一把抱住花青染的腿,哭嚎道:“奴不走!奴不走!”
花青染垂眸看着红袖,淡淡道:“该去哪里,便是去哪里。我花云渡坦坦荡荡,没有不可告人之事,也无可挖秘闻。”
红袖微微一愣,随即道:“那你得给点儿银子。”
花青染露出一记笑意,从怀中又摸出一张银票,给了红袖。
红袖望着花青染的笑,有些失神,问:“公子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