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沧浪之水濯我足兮内>第八十九章 往事余音

秦箫在姑姑家这几天,本想在找出家谱来看,可是想到看了之后定然会茶饭不思,姑姑也会问起,也就不再打算拿出来了。

这晚,姑姑来到他的房间,见他还没有睡下,就跟秦箫说:

“秦箫,你来就是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我就告诉你吧。”

秦箫一直等着姑姑来找他,并把父母的事情告诉他,于是也就不再言语,姑姑秦萍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其实,当时我还不到二十岁,但是这件事情的缘由也还是要从南北寺中学说起。”

秦箫一愣,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跟现在已经不存在的那所古刹中学有关,这让秦箫一下子来了兴趣,于是说道:“我知道我父亲也是在那所中学毕业的。”

姑姑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还小,当时没有到那上学,你叔叔也没有,只是你父亲在那上学,你父亲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你母亲……”

如果说起那个时代,就是崇尚绿军装和忠字舞的年代,每天的广播中都是那些斗志昂扬的歌曲,上学一天也几乎上不了几节课。

秦伟每周回家一次,其实zp县在清朝属于jn府,后来新中国成立,重新划给了地区,而河东村离南北寺中学的距离大约有二十多里路,每周回家,秦伟都要步行,然后背着一周的干粮和咸菜回校。

前番已经说过,南北寺中学就是那个时候拆了一座没有留下名字的古寺建起来的。寺院位于本县东南的lc镇的山坳中,秦伟过这种日子是十分苦的,秦家当时已经不能以祖业为生,而是要靠生产队的工分过活。而秦家只有秦羽汉一支,长子秦伟正在读高中,弟弟秦勇和妹妹秦萍也还没有成人。所以劳动力只有秦羽汉夫妻两口,养活三个孩子,实在心有余力不足,秦伟也懂事,每次就把高粱馒头带走,留下玉米面的给家人。

春秋还好,可是一到了冬夏,就麻烦了。夏天这山林中十分潮湿,馒头不到四天就开始长毛,秦伟只能把这黑黑的馒头长出的“绿衣”剥去才能食用;冬天,温度一降到零下,馒头就冻得硬邦邦一块疙瘩,即便放在开水缸子里,也听得缸子被馒头来回敲得叮当作响。

好在总算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本来班主任宋老师让秦伟考大学,这是这所中学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冲击大学的尖子生。毕竟那个时候,每天就是各个村庄跟着老农体验生活,帮助生产队生产,总之,能坐在课堂上的时候很少。

秦伟几次跟父亲秦羽汉说要回家不念书了,要帮着父母挣工分,秦羽汉也知道孩子是懂事知道为家里分忧,但是也经不起几次三番的提起,这可是触犯了秦家书香门第的祖训,老爷子一下子就抽了秦伟一耳光,从此秦伟便不再提辍学的事情了。

常年的校园艰苦生活,秦伟有一阵子都患了夜盲症。也许是因为秦伟圣体支持不住了,也许是因为秦伟自己主动放弃,最终高考,他没有通过。这次秦羽汉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只是叹了口气,不再追究。

马上就要离校了,整个高二(注:当地当时没有高三,高二即时毕业生)年级要排练节目,准备毕业典礼,有练习三句半的,有准备朗诵臧克家的诗作的,有合唱也有独奏。秦伟平时喜欢听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和《杜鹃山》这些样板戏,于是他准备唱杨子荣的“打虎上山”那一段。经过校领导的审核,竟然通过了,就让秦伟在毕业典礼上献唱《打虎上山》,这让他兴奋不已。

因为当时,全校人数也就三百来人,参加典礼的也有高一的学弟学妹,他终于有机会最后一次展示一下自己的唱腔与才华了。

这也不是秦伟第一次唱了,在这高中的两年之中,他就多次代表校文艺队,到地区去给各个生产大队和公社或者工厂汇演过,算是小有名气,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机缘,他认识了后来zp县医院的院长张正军。后来,张正军也和秦伟一起,跟着秦羽汉学习传统医学,但是当时没有拜师的说法,而张正军又比秦伟大不少,所以,秦羽汉一直也把张正军当做朋友,而不是徒弟看待。

但是不同的是,以往的表演,都是学校或者当地的工会或者文工团提供服装,而这次,秦伟需要自己解决着装问题。

这一下子可难住了秦伟,幸好秦箫的母亲刘文青想了个理由,问家里要了粮票,带着钱到合作社里买来了白衬衣和军绿裤子,于是秦勇又问附近的村庄,用两盒“小金鱼”和死缠烂打的代价,才问民兵借来了帽子。至于皮鞋,只好借来了班主任宋老师的唯一的那双皮鞋,虽然小一个号码,但是至少能体面的过去了。

请允许我在这里又要多说一些废话。在那个时代,谈起样板戏,可以说几乎人人都可以哼上几句。特殊时期后,粉碎了四人帮,样板戏的主要主导人,或者说是总导演(有的是自封,有的也是确实如此)的她也被打倒。

对于样板戏,我们再回首看的时候,就会觉得,那动作,毫无拖泥带水;那唱腔,满是铿锵有力;那布景,全然咫尺千里;那情节,却是真假莫辩。

而jq真正的才华在于将传统戏曲与现代艺术的结合,典型的就是《智取威虎山》《红灯记》和《沙家浜》。甚至,后来的歌舞剧《白毛女》《红色娘子军》之类的,也是借鉴西方戏曲舞蹈模式。

为此,也有人诟病,说样板戏将传统京剧改的一塌糊涂,这显然是在哗众取众,因为样板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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