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殷洛天回到别墅,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疲惫的合上眼眸,修长的手一只搭在扶手上,一只覆在额上。
他身上带着一抹微微的凉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江迟这回倒是没有跟在他身边,他受伤了。
私人医生很快就到达,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两声。
殷洛天睁开双眼,深邃的黑眸里像是藏了两块冰砖,让人不敢直视。
他盯了那个医生半分钟,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冷漠的颔首,示意他的伤在左手。
医生赶紧溜到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手边,拿剪刀剪开他的衬衫袖子。
很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在小手臂上,刀器所致,伤口很长很深,已经做过简单处理不再流血。
不敢耽搁,医生利落的翻出药物给他进行治疗。
药粉潵在伤口上,本是几乎如在伤口上撒盐一般的疼痛,可是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仍是保持原来的姿势阖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上好药,把伤口包扎好,医生收拾好自己带来的医药箱,对着眼前的男人试探性的喊一句“少主?”
“什么事?”殷洛天没有睁眼,的声音冷得像块冰渣。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切记不可碰水,不可做大幅动作让伤口再次裂开”医生叮嘱道
搭在额上的没有受伤的手在虚空挥了挥,示意他可以走了。
眼前男人压迫感太强,医生如释重负般的赶紧退了出去。
这么待下去,他会折寿的。
屋内,殷洛天睁开眼,扫了一下墙上的钟。
这个时候巴黎还是白天。
嗯,是的,他竟然有些想念他的小猎物了。
面色不变,他用完好的右手拿起手机翻到晨曦的号码拨了出去。
彩铃响了很久,他很耐心的等待。
这么多年倒是少有东西能够勾起他的兴趣,难得出现这么一个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哪怕,她是落樱晨曦。
她在酒吧内遗世独立的身影经常会出现在他脑海里,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就莫名其妙的念念不忘。
彩铃快要响到尾声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你好,落樱晨曦”那边的声音虽然清晰,却掩盖不在刚刚睡醒的鼻音。
不太明显,有种慵懒的感觉。
殷洛天挑眉,回到“殷洛天”
“哦,请问殷先生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睡得正熟被人吵醒,晨曦的语气难免有些不满,更何况吵醒她的人就算是个陌生人。
扰人清梦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道德最不可饶恕的事情了,偏偏她还不能拿他怎么样,连骂一顿都不行。
这么一想,晨曦的火气又多了几分。
殷洛天自然是听出了她的不满。
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清冷,这样子倒是觉得她多了些生气。
不过她说大半夜?看了眼时间,他确定自己没算错,不由得问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巴黎现在是白天,哪来的黑夜?”
“我没在巴黎”晨曦没好气的回答“我在国内,s市”
s市?
殷洛天嘴角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
嗯,这就方便多了。
大半夜的被殷洛天扯着说了十几分钟的废话,晨曦闭着眼睛在心里盘算着直接挂断电话是不是会很不礼貌。
是很不礼貌,虽然殷洛天半夜吵醒她这种行为也很不礼貌。
可是人家不礼貌自己也要不礼貌吗?
晨曦一边纠结着礼不礼貌的问题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殷洛天的话。
眼皮子一直在打着架,最后她就睡着了。
嗯,这也是不礼貌的。
不过她已经顾不了了。
殷洛天那边等了她许久都没见她回话,耳边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不由得笑了笑。
这丫头就像是只小野猫,温顺的时候会乖,惹得她炸毛了她就随便乱抓人。
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翌日
已是春季的末尾,日光也一天比一天更加耀眼,午后更是已经带上一抹浅浅的毒辣。
殷洛天从楼上下来,对着站在楼下的江迟吩咐道“江迟,去查查落樱家族的九小姐为什么会来s市”
落樱家族的九小姐?
哦,这个不用查。
江迟转身面向自己的主子,回答道“九小姐的外公冷宽先生病倒了,昨天早上在抢救,已经脱离危险,现在还在昏迷”
原来如此。
佣人拉开餐桌边的椅子,殷洛天坐下,闻言抬头看他“冷老先生病了?什么缘故”
“听说是突然晕倒,具体不知”江迟知无不言
殷洛天端起黑不见底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说道“去准备一些礼物,等下我们去医院探望一下,怎么说冷老爷子和我们an还是有合作关系的”
江迟嘴角抽了一下,少主这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那个刚被找回来的九小姐。
可他不敢说,怕少主削他。
昨晚刚刚挨了一刀,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挨一顿揍。
思绪千百转,他应了声“是”
晨曦到达医院的时候,冷宽已经醒了,身上插的各种管子也拔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氧气罩还覆在脸上。
见到她冷宽显得很高兴,手一直往她的方向想抬起来。
“外公”她笑着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您感觉怎么样?”
冷宽对着她艰难的点了下头,示意他没事。
“医生怎么说?”晨曦转头问再次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陆青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