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金铃夫人(二)
在巨大的怨恨中产生了怨崖,这也是怨崖形成的最初原因,日积月累怨气不散,不断给咒怨石注入力量,两者互有助益,密不可分。
怨崖其实是在这世上不停的移动的,一般并不知道他确切的方位,但咒怨石可以找到。
与其说是咒怨石对怨崖有反应,到不如说是咒怨石吸引着那些冤魂,据说咒怨石可以形成密匙的作用,打开怨崖.
怨崖没有具体的形态,除非它愿意在你面前显露出来。
如果被它触碰到,你就会被活着拖进怨崖,成为新的冤魂,不得解脱。
鬼厉的警觉何等灵敏,噬魂对凶厉之气更是敏锐,两者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怨崖顶端站着的不是道玄又是何人,怨灵们聚集在一起,执着地不停往上爬,你踩着我,我踩着他,都试图攀上顶峰。尸骨成山,像沙子一样,风吹即散,偏偏不肯放弃,这才形成了奇异的景观。垒得很高的雪山轰然倒塌,流沙四散,千尺悬崖轰然塌陷,可想而知,轰隆声有多么壮观。雄浑沉闷的巨大声响中夹扎着一丝尖叫,刺得耳朵阵痛,歇斯底里的,绵绵不绝,几欲让人发狂。
今日之道玄与往日有所不同,魔气更重,嗜杀成性,眼中在没有一丝的怜悯。杀人如同屠猪宰狗一般,习以为常,阴森的道袍像是在血池里浸泡过一样,浓浓的血腥味,眼珠子闪着红色妖异的光芒。黑白相间的漩涡不断涌出更多的魔气,怨念极深,怨天尤地,恨不能将天下人都屠尽。
屠夫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shalu,以杀止杀,永无宁日,在光与暗的空间迷失……
鬼厉也快要忘了最后一次遇见道玄的情形,那时的他面目清秀,神采俊朗,但以相貌来说,还是颇有仙风道骨的。口气狂妄了一些,悖逆、浅薄、骄横,信口开河,不断挑衅,战意昂然,气息之中夹杂着玄阴鬼气,整个道法根基还是太极玄清道。
此刻他样貌大变,一副邪魔外道的做派,气息全无,杀机深沉。不知何样的变迁能使一个人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纠葛的命运再次将两人牵连,就像冤家一样,一旦遇上,先前的种种谅解都不管用了,恨意不由自主地燃起。生命的罗盘再次倒转,回到斜坡上,鬼厉心中仍难以彻底忘怀,道玄一派杀人掘墓的狠辣,不可避免的一战酝酿着,弦绷得很紧。不管那方有异动,必然引来另一方的疯狂报复,也许是时候做个最终的了断了。
怨崖初现,山精鬼魅很知趣地逼退,让出一片开阔地,谷内的情形这才一目了然。两边是实实在在的绝壁,壁立千仞,悬崖陡峭处偶有一两株莫名的植物,更显孤绝。山顶、山脚处密密麻麻长着一些树木,悬空的岩石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倾覆。山的主体部分还是岩层,对立的层面倒影着另一边山峰的阴影,竖立的平滑岩面,打出一排排一列列洞穴,有序地分布,循着某种印记。洞口不大,黑乎乎的,曲曲折折,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也不知道是不是修仙之人的仙府。
两山相对,中间斜铺着一条羊肠小道,原本不怎么开阔的场面,随着乱石、林木逼退,显得空荡荡的。魑魅魍魉没有隐去,远远地躲开,虎视眈眈,场地的中央只剩下鬼厉四人,还有雪崩的声音。
“你还活着?”鬼厉听声辩形,对着虚无处厉声说道,平静地的语调多少有点记恨。
“哈哈,老夫当然还活着,岂能就这样窝窝囊囊的去了。生当为人杰,的死亡并非结束,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活着倍受煎熬,死了便能解脱吗?想死的死不了才是世间惨事!”
这话从道玄口中说出,异常的凝重,常言生不如死,总想一死了之,以求解脱。想死的死不了才是世间惨事,剜心之言,往心窝子里钻。修罗道场,尸骨成山,血水横流,极具腐蚀的黄水流淌在尸体之间,散乱的兵刃,悠悠鸣唱的法器,落寞的旌旗,一样都不少。
众人不自觉地想要避开,可脚下那还有一块干净的地方,雪崩的声音消散了,又似乎是从地下传出来的。黄泉之下可是九幽十八狱,奈何的桥你是在渡河的面上吗?
察觉众人的不适,道玄更加欣喜,怪里怪气地接着道:“呵呵,老夫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拜你所赐。第一次诛仙未能将你诛灭,便是老夫永生的祸患,如不是那个女子不顾一切地逆天,你有几条命来换;走火入魔,堕入邪道,义庄之战虽然尽了全力,天谴如此,人力微薄,何能逆天改命,不过去了你的死鬼师傅,总算讨回了些公道;幻月之境天要亡你,眼看着命悬一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是万师弟你可能苟活于世,劫后余生?让你逃过了一次又一次,老夫偏偏不信邪,杀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天要留你,我便逆天!”
扪心自问,与道玄多有纠葛,那一次不是被逼上绝路,险象环生,如他所说,老天你可真是在助我吗?
谁是谁非,已经无从追究,最后已决定要放弃,从容赴死,不想万剑一一言“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将疯狂的人儿又拉了回来。幻月之境复苏,与道玄双双隐退。如今,再次相遇,两人都失去了耐心,不死不休的恩怨是时候了结了。
也曾多次自问,如若义庄跟着田不易重返青云,是不是现在还是当年的张小凡?如若草庙村了此残生,不在过问世事,是不是可以无憾地平淡终老?有太多的也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