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笑死老娘了。”胡三娘刚进厢房,便在床上笑着打滚。
她笑了一阵,没听到任何声音,顿时起身看去,发现白崖坐在桌旁无动于衷,表现得风淡云轻,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喂,白师弟,给点反应行不行?”胡三娘撇了撇嘴,有些无趣地说道,“你上门求亲被人打脸打成这样了,怎么也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白崖挑了挑眉,诧异地笑道,“这门婚事本就无足轻重,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对我而言无所谓成与不成。”
“可……可你是青城弟子,那位曲家女子不过一介世俗女流,若是她看不上你,你不觉得面皮有损吗?”胡三娘嬉笑着说道。
白崖笑了笑,摇头不语。
他前世的普世价值是男女平等,妇女地位得到解放,跟本世界的重男轻女观念迥然不同。虽说他现在入乡随俗,三观有了很大转变,但依然做不到把女子当财产和物品看待。
小半个时辰前,在曲家接待他们两人时,白崖发现有些蹊跷。中途更因为曲珂的闯入,隐隐察觉到曲家与清都观的这场联姻有了变化。
虽然方老太君依旧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当面说明其中缘由,但很显然是女方出了问题。
白崖对这场婚事本就不看重,如果不是这门联姻关系到师门利益,他早就拔腿离去了。
“三娘,你为何说是那位曲家女子看不上我,说不定是另有原因呢?”虽然感觉婚事出了问题,但白崖却看不得夜狐狸如此得意,不由出言反驳道。
“嘿嘿,你不信我没关系,反正估摸着曲家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给你一个交代。”胡三娘眯着眼睛讥笑一声,“你别以为在阆中抓了一把老娘的辫子,就显出你聪明来。论眼力,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咄咄~”胡三娘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白崖开门一看,发现来人是之前引自己进府的那个曲家旁脉子弟曲良。
“贸然打扰,还望白兄恕罪。”
“无妨,进来吧!”白崖将人引进房来,接下来就是一番毫无营养的寒暄。
白崖是个武者,没有曲良这个儒家子弟那么好的耐心和修养,很快就问起了青年的来意。
“在下此来,是为白兄解惑而来。曾祖母说了,非是曲家推诿,只是刚才大堂上人多口杂,现在自该给白兄一个交代。”曲良整了整衣衫,朝白崖一躬。
白崖目光一闪,他倒是没想到那位老太君这么豁达,居然真的肯跟他交代内情。想到这里,不由地回头看了胡三娘一眼,看来被这头母狐狸猜着了。
“小弟是练武之人,不喜欢打哑谜,既然曲兄如此说,那我就直接问了……”白崖一笑问道,“老太君数月前来青城与家师说项,为两家订下了一门婚事,现在是否是此事有了变化?”
“白兄放心,此事绝无可能更改,只是这段时间有了些波折,曲家自会处理。”见白崖果然问起了老太君担心的问题,曲良不由暗自一叹,继而肃然答道。
“是什么样的波折?”白崖见曲良说得斩钉截铁,坚决无比,顿时有些惊疑。
“只是一点家务事,还请白兄放心。”曲良温和地笑道。
白崖不由苦笑,他还以为曲良真会告诉他内情,没想到这家伙只是方老太君派来安抚他的,说了半天依然不肯说出真相。
曲良走后,白崖不禁有些心烦,在房里来回踱步。
“别晃来晃去了,晃得老娘头晕,你要是真想知道内情,何不去问问别人?”胡三娘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
“方老太君不让说,曲家哪会有人告诉我……慢着,或许她会肯说!”白崖忽然驻步,眼前出现了一张清秀雅致的脸庞。
……
夜半三更,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颇有默契地飞纵出府,钻进了道旁的林地。
“哼,你是何人,为何将我引来此处?”曲珂单手按住宝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曲姑娘,是我!”白崖扯掉脸上的面纱,转过身来。
“白少侠,如此深夜,你不去休息,唤我出来所为何事?”见到白崖的面容,曲珂脸上毫无惊讶,松开剑柄淡淡地问道。
“姑娘何必明知故问呢?”白崖耸了耸肩,“你今日特意闯进迎客堂,不就是想告诉我一些事情吗?午间碍着老太君在一旁,现在四下无人,你总能说了吧?”
曲珂一愣,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终于缓缓开口。
“与君广汉一会,我知你心存侠义,为何现在要为一己私欲,耽误一个清白女子的终身?”
“曲姑娘误会了,这门亲事可不是白某求来的,而是方老太君和婉夫人上清都观订下的,怎能赖到我头上?”白崖听得心里不爽,若非对曲珂颇有好感,他这会都想翻脸了。
不过,曲珂听到白崖这个回答,明眸中反而流露出一丝狡黠,抓住了他的话头就挤兑道,“既是如此,想必白少侠愿意主动解除先前订下的婚约咯?”
白崖一愣,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少女,心中恍然。曲珂原本给他感觉清冷高傲,难以亲近,现在看来这位女侠脑子也很好使,给人打起埋伏来一套一套的。
知道了曲珂的目的,白崖倒是不急了,携着眼睛瞄她,单手摩挲起了下巴。
“白少侠,不是小女子故意挤兑你,实在是这件婚事关系到曲蔷妹妹的生死,你也不忍见一个妙龄少女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