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锦有时候的敏锐观察力和想法,不是他能随便跟上的,所以,章奕珵这会儿也很懵。
怎么跟一开始的打算完全不一样呢?
宣云锦笑了笑:“舒公子稍安勿躁,原本我也是想干净利落的帮你刚走这人,可见到本人之后我改主意了,不仅要将人留下,还得麻烦舒公子逢场作戏一番,好歹将人给弄到京城去,这番功劳一定对你有益的。”
舒励怔了怔,若有所思:“这么说,这个女人的身份果然有问题,说什么有条件的农家对女儿可以娇养都是我想错了?”
宣云锦嘴角微勾:“推理想法是没错,可很显然的,这个女人的本身身份的确有问题。”
“农家对女儿娇养或许是有的,可我没见过有农家给女儿练武的,同时,一个人的修养,绝对不是一个二等丫鬟能培养出来的。”
宣云锦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卓然用餐的姿势,习惯,包括夹菜的习性等等,那都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几样菜,少的部分自有面前那一块,而且,很多时候都会优先吃好的部分。
这种潜意识,没有从小的培养不可能形成。
至于其他的细节不足以言表,光靠感觉,宣云锦就知道卓然绝对不是生长在农家的女儿。
就好像见过她的人都觉得她不像乡下丫头一样,若非原主的人生完全找不到破绽,让人查不出什么来,最终还有宣家的曾经辉煌做解释,恐怖她老底都要被人给掀翻了。
章奕珵若有所思:“二等丫鬟,一般来说,主家若是犯事儿,很难得到自由回归原籍啊!”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管什么样的主家,二等丫头都是培养得不错的了,至少有很强的底子,再培养培养,进入市场就能卖个好价钱,绝对比培养新人来得更加容易。
所以,主家犯事儿的奴籍,是很难直接得到自由的,就算官府收回去,也要榨干一下剩余价值。
不用说,卓然还特意说她娘是大户人家,二等丫鬟,的确很值得可疑。
尽管卓然很机灵,瞬间找出来的理由也不错,可仔细一想也经不住推敲,明显带着一些矛盾。
舒励眯着眼睛想了想:“那……那个父亲?”
宣云锦眨了眨眼:“很可能根本就不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就看谁中招了而已。”
闻言,舒励脸色瞬间有些黑。
宣云锦话语中的戏谑尽管没有恶意,可会让舒励感觉自己没脑子。
说穿了,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圈套。
好比那个父亲,若是得了银子,把女儿带回去重新卖一次不是更好?为什么会直接放弃卓然,瞬间扔掉的感觉了,那不等于扔掉了银子么?
利用的不过是人的好心和同情。
“所以呢,这种圈套针对的是舒兄?还是说……”孟沫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并没有特定的目标,感觉谁都可以。
宣云锦轻笑:“我想,他们针对的应该是上京赶考的书生,或者上京的商人之类的。”
章奕珵诧异:“这么说就是上京的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众人就奇怪了,难道这种理由也能仅仅靠看就能看出来?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那是因为你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完美掩饰上京的机会,舒公子性情好,就算签了奴契,也未必会有怎样的束缚。”宣云锦淡淡的说道。
很显然,舒励这样的书生其实很好了解,也特别好掌控,不用武力镇压,也足够捏在手心里。
卓然有备而来,肯定很会对付舒励这种书生。
“上京的机会?”章奕珵眯了眯眼,脑中一道光闪过:“她到底是什么人?”
宣云锦轻笑,手指敲着桌面,想了想才说道:“还记得白梨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舒励惊讶了。
知道内情的章奕珵更是差点惊得站起来,他们以为断掉的线索,难道又出现了吗?
难怪宣云锦会不管不顾的直接让人签约,奴契这种东西,想捆住卓然的人再说。
“你刚才说,卓然是会武的?”章奕珵转念想到了关键之处。
“嗯,跟白梨的内力一模一样,我觉得很大可能她们是同一个组织的人,而这次进京还要特意找一个掩饰的身份,目的只怕也不简单。”宣云锦眯了眯眼。
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连舒励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白梨的身份很重要,只可惜当初线索彻底断掉,还让宣云锦心情不好了一阵。
“你们……在说什么?”孟沫不好意思的问道,也不知道适不适合问,可心底犹如挠痒,不问不自在。
“具体的不太好说,但是这件事情跟容相有关,这个女人是容相要的人,所以舒公子,剩下的不长时间里,就看你的了,可不能让她发现了端倪,直接跑了啊!”宣云锦挑眉,其实有些高兴。
刚才她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用神识扫描过卓然的胸口,那朵梨花绝对没有任何的错误。
至于说什么内力一模一样,相对比较扯谈,也是神识才分析出来的,光靠眼睛,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额……”舒励一噎,随即才明白当初宣云锦和章奕珵为什么对白梨那么看重,可惜啊,因为平西侯的报复,直接错过了绝好的机会。
原来如此,容相要的人啊,难怪在那之后平西侯就安分像只鹌鹑,原本什么怒气都没了,也不仅仅因为自己妻子和儿子的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