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当时平西侯和知府大人能够做得那么绝,肯定许了不少好处。
平西侯手里有兵权,命脉都在兵部尚书手里,西洲城的知府不过正四品,肯定还想巴结着往上爬,因为利益联盟再正常不过了。
皇后点了点头:“确定,调查的事情我娘家也派人参与了,重点查了查状元公父亲当年的活动,的确跟兵部尚书没有任何的交际,拐着弯的接触都是不存在的,除非有隐秘到没有任何知道,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的情况。”
“但是,按照我的直觉,兵部尚书会出手对付你们,还是背后有人。”
宣云锦蹙眉:“是吗?”
如果没记错,上次章奕珵的分析,六部尚书里面,兵部尚书最不可能是皇帝的人,虽然是文臣,可暗地里有拥兵自重的嫌疑。
只不过,定国公自满得比较明显,敢当着面就给皇帝怼上。
而兵部尚书却极会做人,表面上面面俱到,还真让人挑不出他什么错来。
相比之下,兵部尚书比定国公更难动。
“兵部尚书管会做人,很多人对他评价都极高,你们不可轻举妄动。”皇后不放心的叮嘱道。
宣云锦笑了笑:“没事儿我们也动不了他的,娘娘放心,我们自然有分寸。对了,现在左右无事,可否求一个娘娘的手谕,我想去看看魏灵珠的尸体。”
“这么热的天,我怕证据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了。”
宣云锦原本没打算管的,魏灵珠怎么死的她并不关心,可听皇后这么一说,陷害的戏码只怕层出不穷,她就觉得还是早点查清比较好。
既然想不到对方会怎么陷害,不如直接查明真相,铁证如山,那还能怎么见缝插针?
宣云锦身上有皇帝御赐的金牌,想要去看尸体,大理寺卿都不敢拦着她。
但,宣云锦觉得有些东西还是慎用比较好,用得多了不值钱可就亏大了。
何况,知道她身上有金牌的人不多,关键时刻才好大用,免得过早暴露底牌,将来会被人防备这一招的。
“这个自然可以,其实皇上也想到了,所以……留了一封不算圣旨的圣旨给你,用不着我的口谕你就可以去。”皇后笑了笑,从袖口掏出一张印着龙纹的白纸。
之所以说不是圣旨,因为没有圣旨的正常程序,也没有明黄的布书。
可又说那是圣旨,的确纸上是皇帝亲笔写的,同时还有皇帝的私印,这等于是半封秘旨了。
纸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让见印的官员配合带着这东西的人,否则以抗旨论处。
宣云锦呆了呆,顿时明白自己可能被皇帝算计了。
皇帝这个时候出门,还带走了全部的官员,只除了要查案的大理寺卿和“伤心”的定国公。
这个印明显就是要她自由活动的时候给大理寺卿看的,让那位大人配合她一起查案。
果然,皇帝这一出不仅仅放飞自我,寻找自由的吧!
顺带还算计到了其他事情,她也算其中之一,这么一来,皇后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为了要她主动去查案?
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宣云锦暗自笑了笑,这点真诚和信任还是有的。
皇帝的算计无伤大雅,并没有恶意。
有种迫使她不能置身事外的意思,只不过皇帝还真是敢信任她,居然让她去不动声色的查案,而不是拐弯抹角的留下章奕珵。
“我说的,聪明如你多想想就知道是不是真的,难道你还能期待大理寺卿能快速查明真相吗?”皇后淡淡的说道,显然清楚自己拿出这张纸会让人作何感想。
有时候也不是故意的,而是一种本能想法。
“好……听皇后娘娘的意思,似乎对这位大理寺卿并不看好?”宣云锦有些意外,据说这位大理寺卿可是皇上下令封的,并非之前就做下来的。
“你可知这位大理寺卿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么?在这之前,他仅仅只是一个案卷文书房的七品小吏。”皇后似笑非笑。
宣云锦好奇的摇了摇头:“愿听其详。”
“因为救驾之功,当时皇上去大理寺查看一些陈年旧案,却突然冒出一批刺客,正在替皇上找案卷的小吏就有了后来的救驾之功,可巧的是,当时的大理寺卿却死了。”皇后说着自己都笑了:“皇上也是顺水推舟,破格提拔,免得朝堂之上为了这么一个位置争得更加混乱。”
功大不过救驾,从七品到三品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当时的皇上也急着要有个人占位置,就没有想那么多。
后来发现不对,人家已经坐稳了。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这位大理寺卿其实并没有做三品,掌管全国刑狱的本事?”宣云锦顿时明白了,大理寺卿上位就算不是阴谋也是个偶然,一般人从七品到三品,估计要拼一辈子。
难怪看大理寺卿不算太老,经验也算不得丰富。
如此重要的一个位置,皇帝当初也太过草率了。
“也不能说没有,只是说他做这个位置,经常都是无功无过,在皇朝内,这样的官员太多了,皇上也找不到理由说让人家不干就不让干吧!何况,当年的救驾之功还存在着,不能这么卸磨杀驴的。”皇后带起了一丝讥讽,实在不知道当时的小吏是如何救驾的,她并不在现场。
可仔细想想,这小吏真是捡了大便宜,就算有刺客,皇帝身边的暗卫岂会少?加上大理寺内其实有很多的狱卒,全国最高司法机构,大名鼎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