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说别的,就单单看这眼下,局势是如此的动荡,又是在敌军阵前,这场仗,她的国家也根本就不可能胜。
无疑,这一场仗,他们,就连一个还手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司马天爱轻轻低下头去,风微微的将她那又黑又亮的秀发给扬起来,就连同她那白裙也再一次,肆意妄为的在城墙之上飞扬。
这一幕,不禁让城墙之下的宫南胤看得有些入迷。
那司马天爱看着城墙之下,这黑压压的如同是那乌云般的一片,到底还是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头。
虽然,司马天爱的动作很是细小,与此同时,也很是轻柔,柔得就连同是她身旁的侍卫们都没有办法察觉到一丝一毫,却依旧被宫南胤看得一清二楚,丝毫不落。
在宫南胤看见司马天爱皱眉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心里面有些不明所以的隐隐作痛。
那一刻,似乎,即便是能够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归到他的手下,他也未必会觉得开心,觉得快乐,觉得幸福。
他不明白,自己做了这么多,为何,却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能够换来她的红颜一笑呢?难不成,他们现在,就连同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笑容,都变得是极其的奢侈,极其的困难。
不,他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对于他宫南胤来说,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
司马天爱这一辈子,只能跟一个男人,那便就是他,宫南胤,而这一辈子,能够给她司马天爱幸福的人,也就只有他宫南胤一个人,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不能让她皱眉头,他那么的喜欢她,一直以来,都深深的爱着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委屈呢?又哪里舍得让她皱眉头呢?
于是,思量到这里的宫南胤,最终,还是没能够忍住,带着一丝甚是暖人的笑容,以极其温柔的语气,低下身来,俯在马背上,而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却是一刻也没有从司马天爱的身上离开过不,就连同是片刻的转移,那也都是没有的。
“莫非,朕想看你笑一笑,都还要比攻下这城池,还要来得更加艰巨和困难吗?”
宫南胤饶有趣味的说着,他那话里话的样子,看上去,让人觉得格外的讨厌。
司马天爱不走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她的记忆当中,以前的宫南胤,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如今的司马天爱可真真说得上是进不得,退也不得了。
片刻以后,那司马天爱到底还是微微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极其不算明媚的笑容,虽然说,是有些不太情愿,却终究也还算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然而,司马天爱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边儿,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子一般,每种滋味,都在心里齐具。
胤,为什么?我从未想过,我们之间,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我也从未想过,为何这个人会是你?为何偏偏会是你?
司马天爱原本天真的以为,她简简单单的一个笑容,便就能够解救所有的一切,改变那原先定下来的结局。
可是,那怎么可能?事情哪里会像她想象之中,来得那般简单呢?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就改变了这本就应该发生的事情呢?
没错,她什么也没有改变,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能就这样,站在城墙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宫南胤的手轻轻从空中落下,就像是以前,为她摘李子的时候,从她的头顶落在她的眼前一样,一样的柔和,一样的迅速。
那一天,大军攻破她的国家,就在她眼前,将所有的一切,横扫。
是啊,在这一夜之间,她司马天爱失去了最是疼爱她的父皇、母后,还有那些一直都庇护着她的人儿,
在这一刹那,她失去了所有依靠,失去了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的温暖。
以前,她给了他所有的依赖,所有的信任,还有,所有的真心,他亦同样给了她最大的温柔,最大的宠溺,还有最大的柔情。
在那个时候,司马天爱就在想,这万一哪一天,他是不是就会收回对她所有的好,让她尝尝其他别的东西呢?
果真,还是拜他所赐,也正是他,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国破家亡,什么叫做生无可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宫南胤和想象之中,一模一样,如期登基,也依照了原先的承诺,立她司马为后,母仪天下,百般呵护,奈何,终究却也只不过是得到了一副躯壳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难不成,你觉得,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他看着怀中的美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忧伤。
这忧伤浅浅淡淡,虽然算不得是极为浓重的,但让人听了,还是忍不住会有些多愁善感。
而被宫南胤抱在怀里的司马天爱依旧还是之前那一副神色,没有任何的表情可言,仿佛,身旁所发生的这一切,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哪怕只不过是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是没有的。
不过,也对,她又应该有什么表情呢?没有表情的司马天爱,才是现在的司马天爱。
而过去那个,高兴了就笑,伤心了就哭的司马天爱,早就已经死了,和自己的父皇母后一起,下到了阴曹地府,怕是该轮回转世了,再也回不来了。
原本,她该是前朝公主司马天爱,却因他的不喜欢,如今,更名换姓,改叫做苏琉璃。
苏琉璃将自己那甚为漂亮,却是清冷得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的眸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