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望着昏迷的大麻烦,林玉明的眉头深的像解不开的锁,轻轻地替安平王盖上被子,回手时也不知是碰到了哪处,闺床突然诡谲的往外一动,林玉明顿时天旋地转的倒在安平王的身上,然后眼前一黑,两人倒在了一个密道中。
安平王身上也不知是熏的什么香料,有檀的安稳,又偏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沉香,竟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挣扎着从安平王身上爬起来,她可不是故意让这个中毒的病患当肉垫的。
直到站起来这一刻,林玉明才发觉,这个密道既窄且狭,把手往上伸了伸,却是够不到顶,周围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到闺床上。
这个房间竟有如此的机关,她若不是给安平王盖被子都不会发现,可是她却也想不起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才启动了机关,掉到这个密道里。
从漆黑又略有点潮的环境来看,这个密道一定不是尚书府自己的密道。
这么说,那便是云姨娘,为了保住她的命,悄悄埋下的一条生路了。
想起那个温婉的女子,林玉明的鼻子酸涩的直冲大脑。
许是命运中,自有安排。
她眼下,必须在李隆登门到访之前,把安平王给安全的转移出尚书府。
林玉明蹲下,二话不说便把一颗药丸塞进了安平王嘴里。
一分一秒都是满门的性命,她也顾不上心疼她那珍贵的保命丹了,她花了多少珍贵的药材,才不动声色的配成了唯一的一颗,原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却不想,成了让安平王马上醒来的玩意,真是暴殄天物。
只见那安平王用下药丸后,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发觉周围漆黑一片先是一惊,随即那似有若无的幽香里的药香却是让他回过了神。
“你又救了本王一命。”沙哑低沉的声音里,不动声色的愉悦勾在尾音里,直叫人脸红心跳。
好在周遭漆黑,林玉明脸上的红意倒是不那么别扭了。
“恕我直言,王爷若是继续这般聊下去,恐怕我尚书府跟您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安平王缓缓地站起,发觉丹田温暖,气力充沛,哪有半分中毒的虚弱和解毒后的亏损。
“你的医术,倒是比本王想象中,高的多。”
林玉明凝神的摸着硌手的石壁,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每一步,倒也没心思去应付安平王话里的玄机。
“王爷请跟紧臣女,恕臣女眼下并无心思与王爷玩笑闲聊。”
半晌,安平王才低低的笑了起来,“好。”
一个时辰后,两人走出密道才发现,竟是来到了青龙山下。
那密道口在一颗苍老庞大的树下,沙土掩埋,极不起眼。
“林尚书果真是狡猾至极。”安平王若有所思的望着周遭茂盛的树林和荒凉的小径。
这条小径直直往下,便是悬崖,但只要翻过青龙山,便是京城的西郊了,四通八达的官道错落有致,比起从京城内出发到官道,可节省了足足一个时辰,莫要小看这一个时辰,逃命之时,一分一秒,都尤为关键。
林玉明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接下来的就看王爷自己了,臣女先行告退,今日之事,还望王爷守口如瓶,林家只想安然度日,不想卷入夺位旋涡。”
安平王却突然的低笑起来,“丫头,你真的觉得,林家能置身事外,继续一本正经的保持中立?”
林玉明的眉头微微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林家本就世代中立,王爷多虑了。”
今夜月光稀疏,可眼前这个十岁的女孩子却是神情**,腰杆笔直,尽管是那样瘦小的一团,却是气势逼人。
安平王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几分,“若本王没猜错,丫头你这般火急火燎的把本王救出来,便是因为尚书府周围已经被李隆的人包围了罢,想来以李隆的心机,明日一大早必会登门造访。”
林玉明表情不变,平静的望着安平王,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毕竟他能在李隆的眼皮下活到现在,也不是简单的。
“可是丫头啊,从昨日开始,李隆对李家,便已是下了杀心,只是,早一些,晚一些罢了,如今的林家,已不能再维持中立,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跟本王绑在了一起,虽本王对那皇位并无想法,可李隆,包括其他王爷,并非这般想,丫头,本王与林家,已是退无可退。”
林玉明依然无动于衷,安平王说的都是事实,但眼下林尚书还未下定决心之前,她是不能贸然和安平王有什么不该有的牵扯,如今救了他也是为了撇清两人之间的亏欠罢了。
“王爷说完了吗?”
安平王目光微微一顿,随即突然扬唇大笑起来,“没有。”
“……”林玉明愕然的抬了抬眼皮,这安平王……怎的如此厚颜无耻?上一世的记忆里,他可是十分儒雅的君子。
“你可知为何李隆此番回京,这般火急火燎的想拉拢尚书府?”
林玉明警惕的后退了几步,语气里带了几分冷意,“臣女不想知道。”
“中原的瘟疫,乃李隆一手设计出来,一来贪下赈灾的银子,私自铸造兵器,豢养死士私兵。二来立下大功,巩固位置。”安平王似乎没注意到林玉明表情有多难看一般,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
林玉明虽然心有不测,却也没料到,李隆竟是做了这般事。
想起上一世李隆为了除掉安平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样子,林玉明只觉得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