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那你觉得,你真了解他么?"
李太太面色微变:"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李金晖提前把他买通,故意让他迷*奸你,然后也拿住了你的把柄,你就不敢多说了?"
李太太呆了一下,显然她无法接受这个:"这不可能!他……他再怎么无耻,也还是爱我的!外面再怎么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也不会倒的!我……他怎么可能这么做,把我完全卖了……"
于果莞尔一笑:"我只是瞎说,没有事实根据,随便一说而已,千万别当真。其实在没有切实根据之前,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比如,兴许这个保姆和她的丈夫,并不是像他俩自述的那样,而是都有预谋……当然,这也是一种可能而已。现实生活不是戏剧,没那么多曲折。反正我也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了,那么,你就跟我去见一下周家人,准备公开在小区道歉的事吧!"
李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了决心,点点头。忽然,她问:"你真是受到我丈夫的雇佣?"
于果忽然想到,刚才不经意说出的那个可能性,并没有站在李金晖的角度考虑,可能引起了这个女人的察觉,因为一般来说,被雇佣者很少会说雇主的坏话,看来这女人的确也很聪明。
想到这儿,他讪笑道:"李太太,我从来就没说我是受你丈夫雇佣的。能雇佣我的只有两个东西,一是我自己有兴趣想要知道的真相,二是良心钱。"
李太太沉默几秒,说:"好……好,我算是彻底栽在你手上了……可我跟李金晖也的确过不下去了……反正我不是他养的金丝雀,我也有我自己的买卖,就算离了,我可不靠他生活……"
"那咱们走吧。"于果刚想站起来,却陡然间愣住了。
"怎么了?"李太太虽然心力憔悴,却也生怕他再次反悔,忙警惕地追问。
"李太太,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可是……"于果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到自己后面,"你还是坐到沙发上吧,一会儿要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怕你受不了。"
李太太仍旧一头雾水,可她隐隐觉得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感升腾起来,便只是嘟哝了几句"什么意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于果虽然用手就能把整个电视墙拆卸下来,可这样一来,一旦警方介入,对他的手劲儿就解释不清楚了。而且假设他所料不错,警方的介入几乎是必然的,
于果刚才的目光,是因为发现了电视墙那个被他脑袋撞破的大洞,似乎是也有一只眼睛在窥视自己。
只是这眼睛很呆滞,似乎完全没有了灵气。
于果抓起一把实木椅子,轻轻一挥。毕竟他不能使劲,但这轻轻的一挥也足以产生一个壮汉全力撞出去的力量。
那个刚才被他碰坏的大洞瞬间四分五裂成更大的洞,碎块四溅,粉尘滚滚。
在李太太的接连不断且凄厉无比的尖叫中,一只被塑料袋包裹着,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很久的死灰色的手垂了下来,抖下大片大片干枯的食盐、消石灰和腻子粉。
而那只玻璃球一般的死人眼睛,假如还有目光的话,也已经从刚装修不久的电视墙里被彻底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