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那些警察,无论如何也不算人民警察,你也不算,你只不过是穿着警察衣服而已。你自己是个什么人,你心里很清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然老天爷收了仲老二和仲老三,那也不会就这么停下的。”
秦所长怒极反笑:“哈哈?你拿虚无缥缈的老天爷来威胁我?真有你的!于果,看来你真的是山穷水尽黔驴技穷了,居然指望着老天爷来帮你?仲氏家族去世了两个重要的人物,你就以为这是老天爷在帮你?真是可笑!”
于果摆摆手说:“秦所长,咱俩话不投机,没什么可说的,您老请回吧。还希望咱们下次见面,您老还这么精神矍铄。”
秦所长怒目圆睁:“于果,你等着,一旦你栽在我手里,我首先撕烂你那张臭嘴!”
于果缓缓地回应:“彼此彼此,等你穷途末路的时候,我会让你想起我的。秦所长,我还真不瞒你说,老天爷,真的站在我这边。”
秦所长狠狠一甩门,门沉重地关上了。
潘光明首先打破沉寂,说:“那个……于大哥,你……你还是别跟秦所长斗嘴了,毕竟咱们是在他的地盘儿,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于果渐渐对潘光明有点好感了,虽说潘光明是典型的混混,又干了不少缺德事,但重点是打架斗殴,却不干下三滥的事,而且吹牛归吹牛,说话也辩证,对自己也尊重和掏心窝子,便说:“谢谢你,但我会看相,秦所长这人短命,活不长。”
德子早就对仲老二、仲老三的死感到奇怪了,看到于果如此笃定,眼神和嘴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笑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蓦然感到阵阵恐惧感攫住全身,而且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越来越浓,也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当晚,大门突然打开了,秦所长、陈副所长居然都站在门口,还陪着一个一脸强悍的黑风衣男子走了进来,两个所长很少见一起出现,而且都是一脸严肃、谨慎,那个黑风衣男子却相对轻松一些,但眼睛里依然写着警惕。
弗利萨没什么眼力劲儿,睡眼惺忪地说:“我靠,还有穿这么帅的被抓进来的?说说,卖什么果木的?”
还没等说完,当即嘴巴挨了一棍子,吐了一地口水,剧痛之下一下子清醒了,连声道歉,如同见到太君的皇协军头子。
秦所长冷冷地说:“于果,你给我出来!”
于果笑了:“哦?这就放我出来?真奇怪,人家不都是大早晨大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放人吗?最不济也是下午放人,你们怎么深更半夜放我?”
秦所长怒道:“要你出去你还这么唧唧歪歪的?”
于果说:“我必须看到刑警大队的人在场,我才肯走。不然的话,天知道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抓走了灭口呢?”
秦所长冷笑道:“嘿,关了一个月,还关出毛病了?你以为这次是释放你?这次是找你出去谈话!”
于果却摆摆手:“那我就更不信了。现在全宇宙都知道,有坏蛋想要杀赵诚,你们把我支开,要是赵诚出事了怎么办?”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瞥向陈副所长。
陈副所长本来也是豪迈大气的正义警察干部,这会儿却一脸深沉地说:“于果,你放心,我向你保证,赵诚绝不会出事。”
于果本想说“十年前对熊满贵也是这么保证的吧?”可看陈副所长一脸沧桑,满头白发,神色中有相当的无奈,知道他也是情非得已,便忍住了。于果是很有人情味儿的,不愿伤害在西沙台这个合法贼窝里少见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干部。
但就这么走的话,于果还真是不放心赵诚,还是说:“陈副所长,我想让赵诚单独和你在一起呆着,直到我回来。你看这样行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这个要求的确也不过分,陈副所长迟疑一阵,答应了:“好,他在我身边,谁要杀他,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