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淡淡地说:“太客气了。老周,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周春翔脸上一红,说:“那我就说了。我呢,也有自己一份家业,但我想要果哥入股,不需要果哥出钱,等赚了以后扣除那部分就行。当然,我听说果哥嫉恶如仇,那些乱七八糟的行业,我肯定不能让果哥入股,丢果哥的名声,都是正经行业,只不过竞争大一些。
“有时候,竞争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双方斗来斗去,老百姓也不见得能捡漏。果哥完全不需要亲自出马,名字往那里一戳,谁敢找不自在?另外,我本人也想明着跟其他三位一样,认果哥当老大,果哥要是觉得我还有点老脸,千万别拒绝!”
于果倒了一杯酒,说:“各位,你们四位说想要跟我,我也没有反对意见,只有三条,你们都同意,咱们就都继续,有一条不同意,咱们中午吃了饭就散伙,以后还是普通朋友,但也只是普通朋友。”
四个人都是一凛,忙不迭不约而同地全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端起了酒杯。
于果凝重地说:“第一,我不是黑社会,也不向往黑道,杜阳知道,我从踏进胶东市的第一天起,就打算做一个成功的私家侦探,并朝这方面做不懈努力。我所有的暴力事件,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防御,所以,各位要是想让我去为你们做坏事,做我认定的坏事,我绝不会去做。当然,我也无权阻止,只能规劝你们少用暴力解决问题。
“第二,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我做我的,咱们不是隶属关系。你们还是你们自己生意的老板,我并不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第三,我个人认为,有了我的名字作保证,各位以后就不要涉足任何邪恶的行业,我认为邪恶的行业。比如,我绝不会保护黄赌,比如黄色娱乐场所,赌场或者相关的赌博生意,不要提我的名字。至于毒品,谁碰那个,就是跟我为敌!贩卖人口之类的,就更不用多说了。
“既然各位看得起我,要跟我,那让各位安全,也是我的义务。我向各位保证:各位有什么防御性的麻烦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比如,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或者有人先用暴力伤害了你们,那我绝不会允许,就像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家人一样,我一定要对方付出倍数代价。”
说完之后,于果喝了杯里的酒,说:“各位都同意的话,就跟着我喝了这杯酒。要是不同意,明着告诉我,好吗?”
张德发毫不犹豫地喝了酒。
杜阳和潘光明犹豫了一阵,也喝了酒。
周春翔最后有点举棋不定。
于果说:“老周,你不愿意,就千万说出来,我不勉强。”
周春翔“嗨”一声,像是下定了决心,叫道:“好!我跟定你了!”
吃过午饭,于果向四个人道别,四个人连同各自的十来个喽啰都跟着走出饭店,再度站成两排,十分恭谨地鞠躬,目送于果打出租上车。
出租车司机见好几十个纹龙画虎的青脑壳汉子对后排的年轻乘客毕恭毕敬,也有些胆寒,讨好地问:“大哥去哪儿啊?”
于果想了想,说:“去兴华商厦吧,买点给小姑娘的礼物。”
兴华商厦是胶东市本土最昂贵的商厦,里面入驻的奢侈品牌甚至可以跟大城市的连锁商品楼相比。出租车司机吐了吐舌头,知道这位肯定是有钱的金主儿。
其实,于果考虑过,自己认识的这帮女孩子,除了孟灵之外,都是对奢侈品已经无感了的真正白富美,如果自己很媚俗地买了什么爱马仕之类的包包,那反而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于是,他下了车,对系统说:“咱们去一趟市区博物馆吧。”市区博物馆就在兴华商厦西侧。
系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跟上去了。市区博物馆是免费开放的,只需要安检所携带的包裹,并且提供身份证就行。
进入之后,于果想也没想,直接走进胶东市的古董展览馆,一路比较悠闲地逛着,甚至还津津有味地听取导游对一些外地旅行团进行的统一讲解。
等走到明清时期的板块时,他停住了,开始仔细地观察。
系统有些揶揄地问:“您不会是想要砸开这些玻璃,把东西拿走,远走高飞,从此以后成为一个江洋大盗吧?”
于果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保安。他长得文质彬彬,保安也不会觉得他有危险性,他们对于于果这类学生长相的年轻人并不担忧,重点是观察那些说话嗓门大,肌肉发达的壮汉。
这里之所以保安多,也并不是真要防范谁抢走古董,因为不是谁都有销售渠道的,况且到处都有监控。
而是因为每座城市都需要给本地人创造一些福利,让一些没有学历也没有手艺的本地人,避免跟相对优秀的外地人进行正面竞争,因此,各种文化展览馆就成了安排本地中年人就业的一个很好的避风港了。所以,这些保安都并非五大三粗,都是一些普通人。
终于,于果在一条土洋结合的吊坠前驻足了。
说明上写着:这条吊坠的玉石是缅甸的上等老坑种翡翠玉,源自明代中后期胶东某个马帮,从缅甸带回来的。当时生产这种玉石的缅甸地界,其实仍旧属于大明永昌府。
这批吊坠是同一批次,一共有二十条。在乾隆以前,翡翠玉的身价并不高,但在那之后,就价值不菲了。即便是当代的老坑种翡翠玉,也是翡翠里的上品,像这样三百多年前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