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鲍廷然跟张守信有仇,而鲍廷然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庞烈杀了卢长兴,而庞烈跟卢长兴有仇,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a杀死了鲍廷然的父亲鲍飞。a跟鲍飞有仇,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庞烈的哥哥张守信。
“换句话说,如果这是一个巧合的话,那就是完美的谋杀案,固若金汤,密不透风。可是,这不是巧合,因为咱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在使坏,说是互相帮助,但互相帮助,只会让人越来越多,人越多,越无法保守秘密,而杀人的秘密是必须保守的。
“什么办法能让这种危险消弭于无形呢?那就是做这个局的人,进行了一场十分隐秘的封闭性布控,将三个互相跟对方的至亲或者挚爱有仇,却满腹仇恨想要杀人泄愤,却不愿意自己动手以免受到法律惩罚的人凑到一起,然后让他们互相伤害,最好全都死光。
“比如,这次张屠夫的尸体被找到了,庞烈不得不前往警局去查看,此刻,幕后主谋当然希望庞烈就此死掉,永远保守秘密。但是,他这个局做得很活,不仅仅是一个选项,还有备用计划。
“比如现在,就算庞烈和鲍廷然都活着,我们也不能从他们口中得知更多的事情了。因为他们知道的都说了,现在他们跟我们所掌握的信息量是对等的,既然对等,那就问不出什么新鲜事来,线索还是断掉了。做局者成功隐藏起来,而我们却被围困在这个没有任何出口的封闭性三角迷宫内,找不到突破的方向。”
路晨和张晓影听得舌挢不下,呆若木鸡,半天都没说话,毕竟于果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实在难以消化。
不过,于果是很有耐性的,他愿意等一等,便惬意地继续吃肯德基。
蝗怀こさ爻隽艘豢谄,就像是憋气很久一样,也被思考禁锢了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有些兴奋自己跟上于果的思路了,但又旋即黯然了:“可是……可是接下来呢?虽然你分析得这么有道理,而且基本上简直可以说就是真相了,但线索还是断了呀……”
张晓影不愿意显得自己只会暴力没有脑子,再说她在从警这段时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警察的思维方式,于是灵光一现,忙不迭地问:“那这个a,会不会是梁奔?”
于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简单翻阅了一下复印件,说:“庞烈的口供里说,是有人在网络上联系他,要他先申请个手机号再用这个手机号联系,一直就没见到过联系自己的人,可是,那人知道庞烈的一举一动,庞烈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受到了威胁也不得不相信。
“也就是说,目前只知道鲍廷然见过这个梁奔。因此,梁奔有可能是a,也有可能是组织上的人,更有可能又是a,又是组织上的人。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如此高智商,又很狡猾的话,那他们应该能算到,我们有可能分析到这一步。
“也就是说,即便到了这一步,也有可能依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所以,一旦我们形成思维定式,就此不再查下去,可能会错过一些事。梁奔有可能真是a,但也有可能同时还是组织上的人,甚至是组织里的要员,乃至最高头领。
“他们布这么大一个局,未必有什么重大的利益可图,所以,我们要回归杀人这件事本身上来。我感觉,也许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说不定是组织上确实想要杀的,只不过为了更好更完美地掩饰他们的目的,这才如此大费周章,让我们以为陷入了死循环。
“所以我大胆地设想一下:这其实不是死循环,只是被他们装扮成了死循环。因此,这个案子必须要找到a,这才是关键,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找到了a,我们把他们之间的仇恨完全捋一遍,也许会有新的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