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搞完一万字,今儿果然就有些萎靡了】
“左边儿些、高了!”
“撑住了、撑住了!”
几个娇滴滴的侍女,合力将一卷珠帘挂在了房梁上,又两下里解开束带,就听得稀里哗啦脆响不断,九九八八十一串琏珠,登时将客厅隔成了两段。
北静王妃卫滢被这动静吸引,下意识抬起了眸子,在那如水荡漾的珠帘上凝目半晌,却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这等布置,也只能防备知礼的君子和胆怯的小人,却如何防得住那姓孙的恶贼?
想到这里,视线往左侧一偏,又落到了夏金桂身上,就见她正铰着手里的帕子,一副瞻前顾后又跃跃欲试的模样。
若非卫滢对她和孙绍宗的关系,早就心知肚明,怕也要被她这疯魔的演技骗过去。
再想想今日这场局,也都是出自夏金桂的谋划,卫滢心下没来由的就生出了几分寒意。
日后还是少与她往来吧!
刚拿定了主意,就有丫鬟提着裙角跑进来,指着外面叫道:“娘娘,念夏姐姐已经把那孙大人请过来了!”
“当真!”
话音未落,夏金桂便分开珠帘蹿将出去,口中急道:“我……我去迎一迎!”
“不要胡闹!”
按照早就设计好的,卫滢当即一声娇叱喝住了她,嗔道:“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难道就不知道‘矜持’二字么?”
夏金桂像是被喝破了迷瘴,双足牢牢的顶死在门前,好半晌才转头嗫嚅道:“姐姐莫怪,我……我今儿不知怎得了,这心里乱麻也似的,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自持。”
这一番唱念做打,当真是演的惟妙惟肖!
卫滢隔着珠帘望着她,心下却是不由得苦笑,现如今真正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自持的,分明就是自己才对。
暗暗叹了口气,她僵硬的一挥袍袖,无奈道:“行了,你们全都暂且退下吧,这里有我和表小姐就成。”
众侍女只当她是要私下叮嘱夏金桂几句,免得夏金桂继续在人前出丑,故而也都没多想什么,便纷纷躬身退出了客厅。
等到客厅里只余下姐妹二人,夏金桂这才收敛了满面的惶恐之色,笑吟吟的在卫滢对面坐下,受托香腮道:“事情差不多成了,待会儿只要再把念夏支开……”
“等他来了以后,你不要随便开口!”
卫滢的面色忽然一沉,冷笑着打断了夏金桂的叮咛。
紧接着她伏低身形、挑起裙摆,往那足踝左近一捞,便抓出柄小巧的匕首来,啪的一声拍在了夏金桂面前:“不然我认得你,这匕首却识不得你!”
夏金桂双肩一缩,满脸的惊慌之色,口中吐出的却是调侃之词:“姐姐饶命!我再不敢与你争抢了,待会儿孙大人过来,该说什么、做什么,都先紧着姐姐就是!”
卫滢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
但这话却也让卫滢回忆起起来,方才自己曾经答应,要成全二人依依惜别来着,自己这陡然喝令夏金桂闭嘴,岂不是成了要与她争宠的架势?
一时又羞又怒,就待呵斥夏金桂几句,可那话到了嘴边儿,还不等吐将出来,外面又已经传来了念夏的禀报声:
“娘娘,孙大人到了。”
…………
门外。
听的这一声‘娘娘’,孙绍宗心下愈发的不可思议。
以妾待客,在这年头虽然有些非主流,却也并不会被大众苛责。
但以妻宴客,那就另当别论了。
即便是自家大哥那样有难言之隐,找的又是同胞兄弟自产自销,不也还是要遮遮掩掩的?
可这水溶竟然大剌剌的行事,难道就不怕消息走路,为千夫所指么?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但有一点孙绍宗心里跟明镜似的,主动做绿帽男虽然会被鄙视、唾弃,这被动成为奸夫的,怕也一样讨不了什么好。
莫说长腿王妃那麻烦的身份,单说这做奸夫的人,哪有大张旗鼓的?
真正是能偷得却说不得!
若果然是那层意思,自己怕也只能装出大义凛然的架势,先严词拒绝了。
怀着这等心思,孙绍宗就准备先打个铺垫。
于是在里面应下,那念夏挑起帘子准备请他进去之际,孙绍宗不进反退,躬身道:“既是王妃在此,外臣怎能擅闯?还请进去回禀,就说下官不敢造次,先回花厅面禀王爷了。”
说着,就作势欲走。
念夏忙一把扯住了他,急道:“大人某要误会,王妃娘娘请您进去,乃是有一桩喜事要同您商量。”
喜事?
孙绍宗眉毛一挑,那等十二虽然也勉强能称作喜事,可听这念夏的口气,却似乎并非如此。
莫非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他本就不是真心要离开,这心里又存了狐疑,当下半推半就,也就随着那念夏一起进到了厅中。
“孙大人!”
还不等孙绍宗看清楚这屋里的格局,就听哗啦一声珠帘卷动,从里面跳出个目光灼灼的夏金桂来。
这电光火石之间,孙绍宗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当下眼底就透出三分冷冽,只是碍于一旁的念夏,暂时引而不发罢了。
“表妹!”
珠帘后传出卫滢的娇叱,那夏金桂讪讪的止住了脚步,那水汪汪的桃花眼,却依旧痴痴的锁在了孙绍宗脸上。
半晌过后,她又满面红晕的冲念夏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侍奉着姐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