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往后拉了拉,让我不要碰这个手推车,这玩意怕是比他看到的那些鬼还邪乎。
看着这个还在散发着腐臭味道的木板箱,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去想象,这玩意平时是拿来装什么的?
惊恐之下,我感觉到了什么,再次抬起右手,发现那块手表依然在我的手上,上面的日期已经停在了9月25号,只有那时间指针还在继续的转动。
我无力的站在村口,胸口的血还在往外渗,我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东西隔了我胸口上的肉,伤口太重,即使微微结疤了,任何一个动作都会重新流血。就连我西装也破了,前身位置被染湿了一大半。
但这极致的疼痛却比不上我心里的恐惧。昨天晚上我经历了什么?真的是陈婆和那黑眼睛的天真姑娘要害我?就像中年人说的,再次想了一遍,才发现昨天遇到陈婆和郑香的过程几乎出处处都透着诡异。
难道整件事情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中年人说,进村不久他就感觉到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暗处看着我们?所以他才会一路上不断的朝着周围观察。
不久后,我们遇到了背柴的郑香。
郑香指路,引我们去了陈婆的家里。中年人说,第一眼看到陈婆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老太婆身上有腐味。
我反复的看着这一辆手推车,农村山路多,这里里外外就是一辆平常的旧车子,但惟独车上的木箱子之中,散发出一直腐臭的味道。木箱子里面空空如也,那腐臭的味道,根本就是从那阴暗的木板内部散发出的。
难道,那老太婆真的已经不是个活人?
接下来中年人看了我一眼,这货叼着烟,他说话的语气,我听在耳里怎么都觉得别扭。
他告诉我,陈婆是个死人都还好办,只是通过昨晚的情况来看,那老太婆怕是个比死人更加恐怖的东西?
即使是我现在的情况,经历了这么多的诡异事件,但实在想象不到,这个科学的社会,有什么玩意能比死人更吓人?
我心想,要不把这车子拆了,肯定就能找到那腐臭的根源,结果中年人有些不敢靠近,说这车就让它停在那山头,千万不要去动。
他猜测,到了今晚上,陈婆肯定会来拿回去。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摇头,说自己猜测这车子对于那不人不鬼的老太婆极为重要。
我心想我都差点死了,胸口被割成了这样子,没因为流血过多而上路都要去感谢八方极乐菩萨和各类鬼神天王。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结果我就看到他深深的吸了口嘴里的烟,说他算八字这么多年,虽然自己解释不清楚,但这是他在于鬼魂一类邪物上的直觉。
我心里有种感觉,奇怪到我也解释不清楚,一开始还好,但这两天,每次和这个中年人说话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很是亲切的感觉。像是我已经认识了他很久,但从来没有见过面一般。这家伙拿烟时候的每个动作,包括骂人的举动,我都很是熟悉,只是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看到过。
这种感觉我肯定不会说出来,因为连我内心深处,都对这莫名其妙涌起的亲切感很是防备。
这时候,我故意开口问了句,你说都是直觉,也包括他们不是活人?
我没想到的是,中年人还真得点了点头,说不错,他判断老太婆和女孩不是人,也是他多年的直觉。
中年人似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了个哈哈,叫我跟着他快离开这儿。但我微微愣了一下。
中年人的话前后矛盾了。。。
他昨晚上跟陈婆斗了一整个晚上,但是在刚才反而说是直觉。
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一瞬间,这中年人的眼神,很明显是在掩饰着什么。
郑香说他奶奶以前是村子里的仙婆,所以在家里都有布置,一般的东西进不去。而这中年人,也恰恰是在昨天进屋的时候突然失踪了。一直到今天我醒来又在这荒草地上看到他。
难道,他昨晚上根本就没有跟陈婆斗?这一切说的都是假的?
中年人在我前面走,这人的背影这时候看起来又给人一种沉默的感觉。我下意识的距离他远了一些。谁知道中年人扭头骂了我一句,“走个路都这么慢,真的是心头肉被挖了快死了?”
心头肉被挖了,就快死了?这句话像一个惊雷一样打在我的脑海,我控制住自己有些发抖的身子。笑着回了句:又不是憋尿,走那么快做啥?
这个村子叫做老胜村,村口的路上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这三个字。
中年人带着我,沿着这条路出村子。
就在这条进出村子唯一的泥路上,因为是白天,我发现沿途过路的村民还是比较多。
我胸上的伤口只是暂时用衣服来捆着,衣服不干净,随时都可能会感染。
而一路上这中年人的情绪都不高,我心想,来的时候这人可是跟我说了一路的呀。
我是在憋不住,就对着他开了口,说知道他们是人是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趁着大白天再去陈婆家里看一次不就行了?
但听到我的建议之后,我发现他脸变得很阴沉。连自己叼着的烟熄了都顾不上,开口就骂我脑子有问题。
他说我昨晚上能够活命,都是废了好大的劲。最起码,今天早上不能回去,他还得确定一件事。
他阴沉着脸,跟我说,要确定的事情,就是陈婆家里的鸡。
那些鸡?
不就是郑香说的家禽家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