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着缓过气来的机会,随时准备给这个老头一刀。我低着头开口道。
:聚污聚邪,能,能练出这具东西,你是哪一个流派的。
旁边的古尸一动不动,我的声音很冷,谁知老头却根本不理会,
:小伙子,这些不过是把戏而已。
就在这时候,洞里传来了什么声音,黑漆漆的山洞里居然有什么东西走了出来,清楚之后令人全身发冷。那是一个个半人高的木偶,叽叽喳喳的正在往洞口的方向看。湿答答的洞里,这些木偶缩头缩脑的,没有理老头,居然只是看一个外人一般的看我。它们像是有些胆怯?
:这里以前是个村子,后来闹了灾祸,村里的人全死了。我一把老骨头,死在哪儿不是死?我见这里怨气重,冤魂也多。就常年住在这个村子里,将我做的这些把戏放在村里,村里的冤魂有时回来到这上面。
老人叹着气,那些木头还在叽叽喳喳的动。
和我见到的一致,这个村子果然是个空村。这老头说他常年生活在这里?他要做什么?一个人守着这么一座村子?
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干我们这行,心思早淡了。他在这儿,它们给他养老送终,他也给它们给我养老送终。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偏僻的小山村,这个老头坐在激流河水的崖边,还有洞里那些不时动弹的木偶,竟然给人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老头脸上带着笑,居然露出一脸的满足。他的衣服穿着,还有常年做农活开裂的手脸,老茧裂口里全是泥巴,就是一个偏远地区的老农。
山洞旁边是黑漆漆的斜坡石头,这时在夜色下我居然看到一个人影正沿着斜坡的石壁边缘爬向河边。这人影鬼鬼祟祟的,就连逃跑时也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这人远远的回头看到了我躺在山洞这儿,居然向我这边爬来,夜色下看不清楚但那动作却又熟悉无比。
是老范?
范刻用果然没死,不过山坡有些长,他要上来没那么容易。
老头似乎一点也没心思理范刻用,居然伸手将我扶起,我全身绷紧,随时准备动手。老头眯着眼睛看我,突然说了句:小伙子,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右手。
这句话一出,我全身冰凉。但他那双被岁月折磨的几乎已经眼角刻痕的眼睛看着我,非常的平静。我低着头,将刀换了个手,这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选择了去相信,将右手伸了出去。
老头看的非常仔细:你的掌纹被改过,后面这层皮是在你小时候长上去的。
他叹了口气:真是好手段。
曾经我在深山夜谈,那个奇怪的老年野鬼给我看过手相。这一次又是坐在江边的山东门口,我以为这个老人要说什么。谁知他在意的居然是以下的东西,
:你手相里被隐藏的部分,跟你本人没多大关系,即便改过手相,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住了,你本来的命线还是会出现在手上。就比如这两条线,坎坷甚多,太多杂乱。对人来说,再如何也是水中月镜中花。只有平凡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生活里谁没有七情六欲?在这方面你一生坎坷,珍惜两个字,对你格外重要。
我呆住了,第一次瞪眼看着这个老头。过了好一会儿,这老头才又开了口,只不过这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可笑,可笑。那从地下出来的女娃,应该和你有关系吧。
我没有回答,但这老头继续开口:你放心,除了我之外,其他怕是没人知道了。除非有人测算之术已经登高深绝。你自己想想,李朝芬已不在,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会鬼神测算的人?
这个老头果真只是为了算命,但就和当初的那只深山野鬼一样,说了几乎差不多的话,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一点?
:说人富贵那是天桥上的事儿,我们这些算命,只会算人最为苦难的部分。替人建寻出路。
:那我的出路在哪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双眼狠历的像刀一样。
山洞里传来老头的哈哈大笑声:这东西,看透了就有出路,没看透,就什么都没有。
我冷笑道:那你呢?
老头说要是他看透了,还能孤老在这没人的村子开茶馆?
我们两人都笑了,或许是被扶起来之后,我距离一旁的那具尸体太近,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冷,居然是这具始终没动的古尸睁开了眼睛。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接着爪子突然伸出来,抓向了我的胸口。
这老头果然阴险,直到现在终于决定动手。我此时已经不能再动,弥漫着腐烂味道那只爪子伸到我胸口却停住了。看着停住了爪子,我冷汗直冒。
铃铃铃的声音响起,居然是这具尸体耳边的那个小铃铛响了起来。老头咦了一声,这尸体里居然传来低吼声,却还是在铃铛控制下抖动的躺了下去,只是这么一下,我后背便已经吓的打湿了。
:我这老伙计有些不听话。
老头放了一个铜钱在这东西丑陋的脸上。接着奇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静静躺着的古尸。之后摇摇头。
他说道:因为人只有两只手,所以活人定盘厮杀,最多放两块罗盘。
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只见他像拔草一般,随便的把这具尸体额头上贴的三条头巾扯了下来。顺手甩给了我。
:这玩意叫头翎,山门术士的东西。一般的是用香火供奉的,我这一把是从这具老伙计身上养出来的。别的功能没有,但能保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