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基里有很多人,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女学生,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来。她跟我隔着两米的距离,但我觉得她居然随时能够杀死我。
猝死,或者是心脏病突发,我脑海中闪过了好几个自己的下场。她却突然笑了,说道:我给你的纸条你没收到?
纸条是她给我的?这个女学生是那晚站在唐元清身旁的人,出租车外问路的人是她?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继续说道,白家的人已经来了,你要是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她指了指外面的马路上,人群之中,我果然看到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在往我的方向看。事到如今,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跟着她出了肯德基,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只是像个妹妹一般依偎在我旁边。
奇怪的是,那几个穿西装的人明显要走过来,直到看到我旁边的女孩,却像是有些害怕一样,很快便消失了。
我心里吃惊,我周围到底跟着多少人?
她说道:你看到街角那一辆大货车了么?
她说的没错,街角果然停着一辆大货车,此时我看过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慢慢开走了。她告诉我,如果刚才我不离开肯德基,那辆车在两分钟后就会径直的冲进这家店
:到时候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走了几条街了,我对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问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的戒备已经强到了极致。
她说:你自己不知道,我从很早开始就跟着你了。在共江市的街上,第一张纸条就是我递给你的,当初我叫你离开,你不听。
:在宾馆的时候,也是我去给你送信。
说话的时候,她在一处路边摊停了下来,随手拿起那上面的一本书,静静的翻着。这个女孩太过恐怖,隔着一定距离我都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股冰冷。她就像是个死人一样,不管什么东西都两眼无神。
我问她:你到底是谁?
她看着书笑了。笑的那么灿烂,看着她的笑容,我一时有些呆,隐隐的这笑容我在哪里看到过,但无论如何就是记不起来。
她指了指我的手表:其实,你一开始就应该死了的。当初你去老胜村的那天晚上,那本来应该是你的死期,但因为这块表的日期停了下来,所以你才得以活命。
她看着书,两眼依旧无神。
:胡小正,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原因,今天你就跟我走。
我心里吃惊了,一切事情的原因?是指从崇明市开始到现在的这些恐怖经历?这些牵涉到我的家人,折磨的我每晚难以入睡的背后真相?
看书的时候,我发现她摸了摸自己的手,那纤细的手指居然有些发青。见我在看她,她随口说了句。
:这具身子我也用不了多久了,她死之前是个读书的女学生,以前成绩还不错,常常喜欢一个人看书。
一句话一出,让我背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这天下午,她带我去了好几个地方。第一处便是那纸条上写的地点,这是城边的一段低矮的平房区。
许多年没到这里,我几乎有些想不起来了。这不是我们家一开始的住处么?后来才搬到市区南边了。
这地方依旧有人住,一块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几个小孩正在这儿玩。
我当年也像他们一样,小不点的时候在这里摸爬滚打。
而就在这一处空地的旁边。居然新开了一处工地,一群工人热火朝天的挖着什么,附近有好多人在围观。
被挖出来的居然是一具具的尸体,有些光是尸体,有些却是棺材,盖子开着,周围的空气奇臭无比。
这地底下怎么有这么多的死人?
她看了我一眼:下面还有,现在它们重见天日了。
我心想这些施工方是谁,但看到大型挖车的标志之后,我心里颤抖了,成辉集团,又是成辉集团。
不仅是挖土,还把出土的死人和棺材地里,种满了大梧桐。
:种梧桐,是为了更好的给这块地方聚阴气。你看到那些死人没?你从小它们就陪着你了。
她带我去的第二处地方是市区的小学,田页县中心校。到地方之后我才发现,这里也在动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挖了一整片土,陆续种成成片成片的梧桐林。
这所小学正是我读过书的地方呀。
怎么可能?小学边的一大片荒地里,居然埋着这么多的死人?
第三处是洞胡一中,看到的情形大体类似。也在同时的大兴土木。
第四处是城郊的一片街道后面的山头,我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补课,我不相信连这里也有,刚爬上山,听到大型机械的轰鸣声。
我绝望了。
这些地方都是我从小到大成长的地儿。这些尸体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问一旁的女学生,她只笑了笑。
:因为你的原因,这些人都死了。他们死的时间有长有短,我知道你开过眼,但你还是看不清楚,他们只是尸体留在这儿,魂儿早就没了。
到了傍晚,回到了起点的肯德基。
一个下午的震撼,我一点都反映不过来。我是被这些死人陪着长大的?任谁知道了这种事儿,也不可能会保持平静。
这么多的地方,全都种上了梧桐林,他们要做什么?
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从我心里升起。
我已经知道了我旁边的这个女学生名叫任晴,但那只是她学生证上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