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个词,在云听若字典里,无!比!陌!生!
主厅里,云百里负着手,来回渡步。
一双眼睛锐利,有神,这是位列相爷的骄傲。
云听若一走进去,在云百里身上淡淡扫了几眼。
而云百里也感觉到有人走来。
目光锐利的瞪向了云听若。
对面直视着他的少女,身形纤瘦,漆黑如夜的眸子铿锵如铁!
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云百里仿佛看见了某个女子跳舞的身形。
云听若一挑眉梢,感觉到云百里的目光很是奇怪!
脚步一抬,身子行云流水般往内屋走去。
直接忽视了云百里!
“云。”
突然间,云百里回过神来,面色阴沉的看着背对着他的小人儿。
吐出一个字却又戛然而止。
这个四女儿的名字叫什么,云听雪,不对,云若听,不对。
听到那一个云字,云听若脚步未停,身影依旧朝前走着。
并没有为云百里说不出她的名字,而感到伤心。
隔了一会儿,云百里才勉强想起云听若这三个字,是四女儿的名字,
“云听若。”又是一声爆吼。
云百里一个闪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云听若。
那面部表情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这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云听若么?
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跟在云听若身后的冬儿,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了出来。
目光全都凝聚在云百里的身上。
要是老爷想做什么,她一定拼死拦住。
“云听若,这就是你对爹的态度。”
云听若抬起头来看着云百里,目光淡然,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身体里却涌出一股怨气!
她知道,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情绪。
而是这身体的原主人残留的余念。
“没有爹。”
在云百里的目光逼视下,云听若淡定如风。
冬儿站在云听若身后,听到小姐以这样的口气说话。
在心里连叫了几声好。
老爷刚刚叫出一个云字,便骤然停滞,很明显是把小姐的名字都忘了。
这样的爹有也当没有!
云听若的声音钻进云百里的耳朵里。
一脸的愕然,内心掀起一片滔天骇浪。
原本低垂着的右手,猛然高举了起来,愤怒的一巴掌对着那张小脸而去。
“啪--!”
响亮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
娇弱的身影重重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踹气。
冬儿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捂着剧痛的左脸,不止疼,而且疼的入骨入髓。
云听若身子一闪,蹲下身子,手摸上了冬儿的脸。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她的小身影一动,扭过头直直的看着云百里。
浑身的气势,犹如火山爆发。
一种窒息般的感觉,让云百里浑身的汗毛根根竖立了起来。
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这怎么可能。
他此生只在一人身上,感受过这样可怕的气息。
“小姐。”冬儿见云听若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冰冷的气息,却足以感觉到。
连忙开口,生怕小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云听若眉眼一松,威压就像是退却的潮水,转眼间无踪。
压力一松,云百里整个人踉跄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双眉紧皱,目光在云听若的身上扫来扫去。
此时,云听若收回了所有的情绪,天真的面容,黯然的双眸,哪有刚才惊人的气势。
云百里看不穿也看不透!
刚才之事好似如梦如幻。
一直过了好半晌,云百里才醒过了神儿来,想到刚才恍然看见的人影,是倚姝,对,一定是倚姝来了。
不然一个小女娃,哪有这样的气势。
这么一想,云百里额头上,冷汗涔涔的往外冒。
也忘了来的目的。
在也不理会云听若,飞快的离开了听院。
云听若根本不管云百里,扶着冬儿走进了内屋。
只留下外面不知所措的舞墨。
一走进内屋,云听若神情立时凝固,眼睛里透出森冷的杀气。
“小姐,奴婢没事。”冬儿怕小姐担心,连忙开口。
面对一脸紧张的冬儿,云听若没有说话,而是去拿了药膏来给她上药。
小姐的照顾,冬儿还有些不适应,想要从小姐手里拿过药膏:“小姐,奴婢自己来。”
“别动。”云听若眉头一皱。
指尖抹着药膏,轻轻的触碰着冬儿的左脸。
眼前的小姐面容专注,指尖轻柔,冬儿只觉得一种强烈的情感,直冲她的心间。
让她的眼睛隐隐的有些模糊。
泪水氤氲在眼眶中,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小姐…冬儿不痛……”
“少说话。”云听若有些好笑地望着冬儿。
冬儿被这句话说得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左脸已经发肿,说话会影响你的牙腔,到时候会更痛。”
云听若擦完药膏解释了一句。
见冬儿隐忍着泪水,又加了一句:“不要忍着。”
冬儿点了点头,其实,她觉得不是很痛。
大概是小姐给她擦药膏的缘故。
她还觉得有些温馨。
这种感觉就像是亲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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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百里从听院一回到自己院子里,连喝了好几口热茶,这才把心里翻滚的惊愕压下。
丫鬟上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