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经临近五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可是此刻街道上莫名有些寒意。
陆琰看着那坐在马背上的男子,紧握着拳头,这个云烈分明是来砸场子的。他明明知道楚家已经覆灭,楚凌已经死了,却非要在这个关头来提起这件事,这是在给景王难堪,在给东华难堪。
谁不知道楚家叛国,楚家军覆灭,楚凌被诛杀在雁荡山下,不管真相如何,这都是东华的耻辱。
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疯狂,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人在他心中竟然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陆琰偏过头看着身侧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沉郁,他怕,怕他一会儿会控制不住。
云烈见秦景渊没有说话,不死心的问道:“一早就听说景王与他关系不好,莫不是怕他抢了你的风头,所以不让他来?这可不好,你们中原人不都是说兄弟如手足吗?自己将自己的手足砍掉,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秦景渊脸色暗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情绪不稳,濒临爆发。
“烈王……”陆琰忍不住低喝一声,这个烈王存心是来闹事的吧。
云烈挑眉,看着陆琰,“这不是小陆将军吗?你大哥倒是个不错的,当年本王在他手中也会吃了不少苦头。”
陆琰脸色变了变,目光狠狠瞪着那一脸轻松随意的男子。
“如烈王所知,楚凌死了,他的承诺无法兑现,所以,你可以进驿馆了吗?”那一直沉默的男子忽然说话了,身上一股狂霸的气息瞬间扬起,铺天盖地般朝着云烈的方向涌过去。
不知道为何,此刻在他身上看到的不是悲壮,不是痛恨,是出乎他意料的激昂壮阔,云烈看着那浑身充满霸气威严的男子,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看来是他错看他了。
不过,云烈还是没有动,而是回过头,看着身后,“又来了一位,本王还是等等他的好。”
秦景渊顺着云烈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南夜的大旗进来。这次不是高头大马,而是一辆沉香木马车,两匹马拉着往前,它的四角挂着锦绣祥云龙佩,,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层淡紫色的绉纱遮挡,却掩盖不住它的华丽。
“啧啧啧,这南夜太子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战马不坐,改坐宝马香车了,真是稀奇。”云烈忽然低笑一声,眼底满是兴味。
这位烈王虽然来自于北疆那等蛮荒之地,可是这性子却是不似蛮夷之地那些人的暴躁桀骜,反而透着几分精明世故。
马车停下,帘子被掀开,可是却未见马车里的男子出来,薄纱遮挡着他的脸,只依稀能看到他身着明黄色四爪龙袍。
“明昭太子大驾光临莅阳城,本王在此恭候已久。”秦景渊看着那马车上的男子,淡淡说道。
“景王客气了,东华帝大寿,本宫代替父皇前来贺寿,说来也是本宫的幸事,毕竟能见到东华之繁华,算是了却本宫心中夙愿,而且在此还能见到如烈王这般英伟的人物,更是本宫之幸。”男子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一个字却掷地有声,让人不敢忽视,这是属于储君的不怒自威。
“太子过誉,一别多年不见,本王对太子想念的紧。不过听太子的声音有些不对,莫不是身体不大舒服?”云烈关切说道,看向马车中男子的目光带着几分凝重。
“烈王果然敏锐,本宫前几日感了风寒,吹不得风,所以恕本宫失礼不能出来。”马车中男子的声音缓缓而出,伴随着一阵低弱的咳嗽声。
秦景渊看了烈王一眼,忽而淡漠说道:“本王已经替太子跟烈王准备好休息的场所,请太子跟烈王移驾。”说着,他朝着旁边侧了侧身子。
“嗖,嗖,嗖——”的几声,空气中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直接朝着旁边酒楼二楼窗口的方向而去。
马车中的帘子忽然动了,马背上的男子忽然消失了,而原地那玄色的身影也消失无影。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朝着二楼的方向而去,叶凌汐站在窗口,察觉到危险,瞬间朝着后方退去。
姬凉看着叶凌汐连忙说道:“快,蹲下。”
几支箭在叶凌汐身侧穿过,叶凌汐没有闪避,而是看着对面,隐隐约约看到对面的高楼上一个黑影正拿着弓箭对准着她。
“在对面!”叶凌汐皱眉,大声说道。
姬凉退到一边,看到叶凌汐还站在原地,连声说道:“别管他在哪里,你快蹲下。”
“嗖——”的一声,利箭再次袭来,叶凌汐眉心一跳,想要躲避,可是那箭已经临近,她的身体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忽然一个明黄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的手中正握着那飞袭而来的利箭,一个翻转,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侧。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身明黄色四爪龙袍,身形颀长,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生的是丰神俊朗,芝兰玉树一般,一双眼睛星光璀璨,眼角下方一颗泪痣平添几分艳丽,但是不是君千澜那种妖娆,他身上更多几分历经杀伐的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国太子的端正大气,那张脸端正从容,不亲近,不疏远,恰到好处。
叶凌汐目光瞬间朝着对面看过去,先前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而窗口处,又有两个身影窜了进来。
“明昭太子都说了不想下马车,如今却下了马车,看来是我等比不上这美人的面子大。”云烈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着说道,目光却是在叶凌汐身上停顿了下,“姑娘可有受惊?”
叶凌汐看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