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千澜吃完药,叶凌汐就让他睡觉,看着榻上那安静的睡眼,温和无害,与那一日化身地狱阎罗的他大相径庭,她竟有些记不起那一日的景象了,或许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这样温和无害的。
微微叹息一声,叶凌汐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叶凌汐刚刚一走,榻上的男子就睁开了眼。
不多时司南珏走了进来,看着榻上的男子,挑眉,“人走了,你也不用装了,你说说,你这先天阴脉的人还会怕哪点水?而且,现在是五月份,你想要受寒都……”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道寒风闪过,他只感觉道脖颈处一紧,呼吸一顿。
“你与楚楚说什么了!”君千澜目光冷沉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双血红的眸子里面满是杀意。
司南珏这次倒是面不改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七公子不是自诩智慧无双吗?那你猜猜我跟她说了什么?”
“司南珏!”君千澜厉喝一声,“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被她知道的呢?”司南珏轻笑一声,开玩笑,他连亲爹亲兄弟都想杀,而且还杀了一个,他可不敢厚脸皮的以为他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这话一出,君千澜脸色变了变,眸色瞬间恢复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松开了司南珏,他低喃一声,“楚楚会不会嫌弃我……”他忽然捂着头,俊美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看着君千澜的模样,司南珏明白他想到了什么,淡然说道:“若是她因为那件小事而嫌弃你,怕是你在她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
君千澜双眸瞬间一凛,没有那么重要,不,他是楚楚最重要的人,就像楚楚是他最重要的人一般。
因为付出了所有,所以想要得到回报的心也愈发强烈,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司南珏看着君千澜有些失措的样子,心底叹息一声,再厉害的人有了软肋,也会彷徨吧。
“这次回西凉,本公子要将他们全部都杀了!”君千澜忽然无比凶狠的说道,眼底血光忽隐忽现。
“……”司南珏一时无语,这,怎么有牵扯到杀人的事情上了,这位爷心中的解决办法永远都是杀杀杀,如此简单粗暴,也不知道那位重光公主未来能不能接受的了。
湖上轻舟,一身白衣的男子裹着厚重的披风坐在靠里的位置,看着桌上烹着的茶,俊朗的脸上淡然极了。
对面的雪衣男子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俊美如神祇的脸上微微一笑,赞叹说道:“好茶,多日不见,阿冽的手艺精进不少。”
“倒是没想到你这次会亲自过来。”南冽见茶煮好了,拿起茶壶倒了一杯,他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看来这莅阳城中有你想要的东西。”
“与其说东西,倒不如说是人。”燕祁淡然说道。
“哦?想不到这莅阳城中还有你想要的人。”南冽声音中透着几分兴味,“而且依我猜测,应该是个女人。”
听着这话,燕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看来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这样说来,找寻楚家宝藏是假,寻人是真了?”南冽补充说道,又给对面的男子递了一杯茶。
燕祁接过茶杯,淡然说道:“人,找到了。不过宝藏也可以看看情况,毕竟楚家的东西,我还是有那么些兴趣的。”
南冽看着对面的男子,虽说认识他多年,但是他也不敢说他对他有多了解,这个人自来神秘。
“不知何时能与我引见一下那位姑娘?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不远千里亲自来到这已经如同被白蚁掏空了主干的东华。”南冽看着对面的男子,漆黑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探寻之色。
“这个比喻倒是贴切,被白蚁掏空了的东华!”燕祁低笑一声,看着对面的南冽,“会有机会的,而且我觉得应该不远了。”
“看来这位美人怕不是能轻易得到的,也是,能轻易得到的,怕是你也不会如此在乎。不过,听你这样说,似乎是已经有了计策了。”南冽淡然说道,眼前这人的手段他最是清楚,心思之缜密,有些时候让人都觉得胆寒。
有这样一个人牵扯到这东华的内政,对这东华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只可惜东华那些愚蠢的皇子们对此尤不自知。不过这样看来,东华离灭亡似乎也不远了,南冽眼底暗芒一闪。
燕祁含笑不语,眼底冰蓝色的光华流转而过,心情自带着几分愉悦,他兀自品尝着茶水,不忘再次赞叹一句,“好茶!”
“难得见你心情如此愉悦。”南冽笑着说道,这个人甚少情绪外露,如今看来是真的高兴,“莫不是情根深种?那我可是更加好奇这个女子了。”他揶揄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当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太过理智了,即便喜欢,怕是也只是喜欢罢了。男人,总会有想要征服的东西,比如权势、女人,而这个男人如今大权在握,剩下的就是女人了,也许只是为了满足心理的一种需求罢了。
燕祁看着对面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阿冽这话倒是有意思了些。”他偏过头看着湖面上那一圈圈的波纹,眼底幽深似海,“不过阿冽见到她,可不能喜欢上她。”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子,俊美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意,如高阳暖日一般,绚烂明丽,却透着几分诡异霸道,“可是阿冽不能喜欢她,因为我会不高兴。”
南冽脸色微变,看着对面那笑意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