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片未知的神秘雨林,我心向往之,耳边却依稀回响起低沉而又有富有磁性的男声——在无边的黑暗中,隐藏着不计其数的未解之谜……
我深深地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在黑暗中举起探索的火炬,而我的弘晖也不能去。所以,那离奇而又恐怖的未知世界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发现吧。
我不想名留探索者的青史,也不想被21世纪tv《发现之旅》特撰一辑,当作反面教材来普及教育那些没有专业知识的旅人,走入可怕的未知地带是多么危险,更不想后世的追随者们一提起我便连连摇头,以唾弃的口吻大加讽刺,“曾经有个中国女人,啥都不懂就带着几个小孩迈进了印尼的热带雨林,进去了再没出来,她是没长脑子啊还是没长脑子啊。”
胤祥点头对我的想法表示肯定,顺带明夸暗讽地赞了句,“还算有些脑子。”
孝颜笑我想多了,可我觉得这点自知之明可以有,所以我愤然接受了她的耻笑,龟缩在城镇里不再异想天开蠢蠢欲动。
我们终是来晚了一步,此时的爪哇国已经被欧洲人叼在了嘴里,成了荷兰兄弟的口中肉。在城里闲晃了几天,不是金发碧眼高鼻梁,就是长袍大袖遮住脸,即使仍有些中国商人,也觉无聊至极。和两眼泪汪汪的老乡亲们换了些特产香料,带着一丝无奈与遗憾,我们的船驶离了万恶的爪哇众岛。
其实,我很想去看看美丽的新西兰,找寻魔戒的踪迹,更想看看那位漂亮帅气的精灵王子。如果可以,我真想摸摸他那可爱的小尖耳朵,给自己也装上一对,再轻抚过他像易安一样的浅金色长发,看他举起弓箭时的飘逸俊美。
胤祥直接下令让船穿越马六甲海峡挺向印度洋,并无情地一棒子敲醒了我的美梦,“十九世纪才有的,你现在去看荒地?还魔戒呢,这么大人了不知道那是编的,就是弘晖看了都不会相信。真到了那儿,怕是连补给都找不着地方,只能让这一船人跟你灌个水饱了。”
这就是人生啊……梦想很丰满,而现实总是骨感。
我的梦终究只是个梦,不能实现也就算了,可作为女性我还拥有爱幻想的权力吧,为什么总有毫无浪漫情怀的男人残忍地将它打碎。
我怨念地靠在胤祥肩上,感受着印度洋的强风,幽幽低喃,“哥啊,你说……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
“我只知道,皇阿玛做错了一件事,把你放出来,这个世界很凄惨。”胤祥的烟袋被他凑在嘴边,吞吐间透过烟雾我看到他嘴角隐隐的笑。停顿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地用烟袋锅敲了敲我的脑袋,看似认真地对我点了点头,“没准他就这么想的,先是避免了你留在京城继续祸害他那可怜的儿子,还捎带手地就利用了你毁掉整个世界,直接就天下一统了。两全其美啊!”
还天下一统呢,方便面么?我呸……我呀呀地呸!
我终于相信,这个忠于我党的好同志已经变质了。他已饱受封建□□的侵蚀,他的心中已不再怀有世界大同的博爱精神,在习惯了被奴才环绕伺候的日子里,变成了真正的腐朽的阿哥爷。
夏天被接连不断的西南风吹散,我们在仍是温暖的秋冬交替时,抵达了传说中的佛教发源地——印度。
此时的印度是被拥有突厥血统的蒙古人所统治的莫卧儿王朝,占领的疆域无穷大,却长年战争,不断向着南方进发……
这个破烂的国家啊,灭亡了算!
看看人家锡兰(斯里兰卡),那美丽的印度洋明珠,不止让我得到了大块的红蓝宝石,还有晶莹剔透的紫水晶。你们有毛啊?除了战争还有毛!
船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我们终于躲过战乱多发地,来到了被广为传唱的美丽恒河边。
我就日!一点儿也不唯美,一点儿也不浪漫。
尸体遍布漂浮于河面,散发着阵阵恶臭,不远处还有大活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
我郁闷地看向满怀憧憬的众人,反应大致相同。
弘晖揽着沉香的肩站在我身旁,沉香抱着他的腿把脸埋起来,不再张望。另一旁的胤祥抱着早就趴在他肩头睡着的弘暾,小家伙在梦里还忍不住皱起眉头,一个劲地往他领口扎。有了身孕的孝颜掩着嘴直呕,红笑扯着她的衣袖使劲捂着自己的小鼻子,眼神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镇定自若。苏长庆一手抱着致远一手揽着颜玉,干脆背转过身去,不让老婆孩子再看了。
小赫、易安和行久倒像是见多识广的样子,无所事事地跟在我们身后,神态自若。
唉,知道是一回事,可是当我亲眼得见,还真tmd忍不住想吐给这些印度人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