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赵国来使觐见。”声音在韩王宫中回响。赵捷跟在张平身后,小步疾走,拾级而上。
“赵国使者赵捷拜见韩王陛下。”韩国朝堂上,赵捷顿首行礼道。
“赐坐。”刚登基不久的韩王下令道,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侍者给赵捷取来一块坐席,赵捷盘膝坐下,偷偷的打量了韩王一番。韩王的年龄并不大,大约20岁左右的样子,身穿玄色丝衣,脚踏绸鞋,面容俊秀,一派后世仁君的模样。
“赵使此来所为何事。”韩王不动声色的问道。
赵捷拱手语出惊人道:“赵臣此来乃是为了韩国的生死存亡。”
“小子切莫故作惊人之语。”司马苏舍语喝赵捷道:“我韩国土地肥沃,仓廪足实,百姓安居乐业,何来生死存亡之说。”
“等的就是你这种人,不把你驳斥的哑口无言,如何显示我的博学多才呢?”赵捷心中暗自想到。
“小子不才,不知先生大名,烦请告知。”赵捷拉开架势问道。
“苏设,韩国司土,掌管征发劳役和田地耕作之事。”苏设报上了大名,言语中充满了傲慢。
“吾有二言欲问苏先生,请先生解答。”赵捷顿了顿说道:“以韩国之精兵可敌秦国呼?以韩国之粮可战三年呼?”
苏舍一时语噎,赵捷乘胜追击道:“兵既不能守土,何以言兵精粮足;国既日割一城,何以言百姓安居乐业。”
“秦,虎狼之国也,天下至强,所向无敌。吾韩国司马申戒,久闻赵国亦不能敌之,公子何以五十步笑百步。”韩国司马申戒反问道。
“先生之言亦谬矣,秦赵五战,秦三胜而赵二胜,秦稍占上风而已。今吾赵国新主将立,先扫除内患,后励精图治,终败秦以定九州之太平,此煌煌之业可预也。”赵捷夸夸奇谈道。
“赵使之言乃书生之言也。”司寇冯亭插嘴道:“不可言之于朝堂之上。”
“先生岂不闻兵家之言:‘思想上藐视敌人,行事上重视敌人。’若是连想都不敢想,何以付诸实践?”赵捷再次反问道,司寇冯亭陷入了沉思。
“既然赵使以为赵国可敌秦国,何以来吾韩国求取支持?”上大夫张叔奋问道。
“先生以为在下此来是为了求取支持吗?”赵捷哈哈大笑:“真可笑,难道韩国满朝没有一个智者能看出在下此来的诚意吗?”
赵捷放肆的笑引发了韩国朝堂上众人的愤怒,丞相张平见此情况打起了圆场:“赵使还没说此来所为何事呢?请快快明言吧!”
坐在王位上,道:“可有国书?快递上来。”
副使李兑将国书递给了宦者,赵捷继续说道:“在下此来乃是为了韩国的未来。”
韩王韩然急切的问道:“何以言之?速速为孤道来”(韩然死后的谥号为韩桓惠王,桓者克敬动民,惠者爱民好与,往好处说该谥号说明韩然是个善于纳谏,爱民乐施的君王,往坏处说该谥号说明韩然是个没有主见,没有改革魄力的君主。从韩然在位时韩国的情况推断,显然后者更接近现实。)
赵捷躬身一揖,然后回答道:
“昔者,晋三霸天下(晋文公称霸,晋悼公再霸,赵鞅三霸),诸侯皆朝于晋,三晋之地得以集天下之贤才,聚天下之财货,引天下之百姓,至今赵魏韩犹享其遗泽。”
“晋三霸天下之因有三点:一者表里山河:昔楚击秦,文公之叔子犯曾有言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二者楚才晋用,采天下之善政:蔡国大夫声子有言:‘虽楚有贤,晋实用之。’天下贤才的聚集给晋国带来了各国的善政,赵盾改革全国齐化,范武子改革以行仁义,赵武、叔向改革以行法治,赵鞅改革罢奴而行租庸;三者晋国上下面对外敌时皆上下一心,昔范文子士燮认为:晋国官民不睦,君臣不睦,诸卿不睦,但面临外敌楚国之时总能求同存异,团结在一起。”
“今强秦已过大河而入三晋之地,居高临下,呈高屋建瓴之态,韩赵魏三国之表里山河之势已失。今地利已失,而天时人不可测,三晋复强,唯人和可凭耳。今在下为王上计,有三策可献于陛下。”
“其一,选贤用能,虚上卿之位以待天下贤才,推行改革,练精兵,储粮草,行王霸之道。”
“其二,外结赵魏,互不侵犯,若三晋同声于天下,同战于公敌,则诸侯必莫敢侵。”
“其三,亲齐楚而远秦,集六国之力以抗强秦,不得于外交之上摇摆不定,否则后患无穷。”
“大王,此人乃赵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王断不可亲信。若我韩国远秦,必遭其侵,而五国不救,我韩国社稷危矣。”韩国上卿,投降派首领宋午出列疾呼道。
“宋卿先退到一边去吧!待赵使讲完再禀奏。”韩王摆了摆手,直截了当的说道。刚登基没几年,便屡遭秦国侵犯,这让韩王对投降派的主意产生了质疑,况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韩王也不例外,他也想要有所作为,复兴韩国,但国内投降派当道,无一贤臣给予他一个好的建议,因而韩王也无从下手。现在赵捷可以给他建议,因而他迫不及待的想听赵捷讲完,这样才好大干一场。
宋午被禁言,投降派感受到了寒冬的来临,纷纷没了反驳底气,大殿城了赵捷一个人的舞台。
“在下来韩之前,吾父曾嘱咐于我:‘韩氏于我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