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兰,你够了。”乔夏冷眼看着她。
“你心虚了吗?”
“乔兰,她不是你妹妹吗?你怎么这么咄咄逼人。”曾经乔夏的一名同学问。
“我可担不起她一声姐姐,你不知道我这妹妹的光荣事迹,知道了,你们也会退避三舍,她爱慕虚荣,为了把我们一家子赶出家门,攀上了tve的前任总裁穆凉,成功地嫁入豪门,把我们年迈可怜的奶奶赶出祖宅,气得奶奶住了院,如今好了,她得到了报应,穆凉抛弃了她,昨天报纸还说,穆凉很快就要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你啊,我的妹妹。”乔兰十分快意,她就等着乔夏离婚,看她的笑话。
乔夏听着周围同学指指点点,倒是很恬静。
“我们家到底怎么回事,上网一查就清楚了,不必我多费唇舌,倒是姐姐没嫁给我的未婚夫,我也挺意外的,就算离了婚,我也能过得很好,多谢你的关心,奶奶还躺在医院里,昨天催我问叔叔要医药费呢,既然姐姐在这里,我就不跑一趟了,你们有钱有势,奶奶病了却一脚踢到医院丢给我一个失业的人,我很辛苦,这不是要来孤儿院打零工了么。”乔夏说吧,带着小朋友离开。
口舌之争,根本没必要。
乔兰气得跺脚,乔兰回了孤儿院后,坐在院子里,犹豫了很久,打开手机看新闻,一搜穆凉果然蹦出一条他和顾西西即将结婚的消息来。
下面是一张拍得很唯美的婚纱照。
那照片刺得乔夏眼睛一痛。
真是太遗憾了。
结婚时,没能拍一张婚纱照。
她和穆凉并没有婚纱照。
乔夏心情沉重极了,带着几分难忍的憔悴,轻轻地靠在一旁,眼底一片平静的笑意。
阿凉,你真的要结婚了啊。
她本以为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能够一笑置之。
她坐到中午,一出孤儿院就看到穆凉,他靠在一辆车旁边,淡淡地看着她,乔夏心底一拧,疼得厉害,隔着十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光年的距离。
微风带着一抹凉意,吹冷了她所有的思绪。
“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
乔夏记得当初来这里办结婚手续时,两人素不相识,像是一对陌生人,她对他观感不佳,总觉得他太过霸道,神经病,并不是一个能深交的人。
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时,心里就像波涛汹涌,何尝不是在做一次赌注。
动心时,她知道穆凉心里爱着另外一个人。
她依然决定去争取。
何尝不是一次豪赌。
她赌输了。
总算把夏字写完,乔夏心里拧得难受。
她愿赌服输!
……
走出民政局门口,乔夏一言不发往前走,穆凉倏然拉住她的手,乔夏猛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怔怔地看着他,一回头看到面前竟然是一个深坑,她根本没注意。
“谢谢。”乔夏听到自己虚无的声音,穆凉眼光一黯,刚要说什么,乔夏抬头看着他,轻轻地挣脱了他,“穆凉,你要结婚了。”
她脸色一片惨白,带着一种虚弱和心碎,眼神如春天枝头的露水,清澈又带着一点冷。
“你要结婚了。”
……
她藏于心底的爱,终于要交托给岁月,终究会慢慢地淡忘于时光中,再无痕迹。
就算再多的爱,在他结婚后,她也不会再打扰。
穆凉,我爱你,你可知道。
求求你,醒一醒,看我一眼。
“乔夏,你……”穆凉深呼吸,想要碰她冰冷的脸蛋,中途却握紧了拳头,“那天你说,可以随时办离婚手续,我已如你所愿。”
“我愿赌服输。”乔夏微笑地看着他,眼神有一点迷茫,倏然想到了刚刚看到的婚纱照,“我们可以去拍一组婚纱照吗?结婚的时候,没来得及去拍。”
穆凉冷笑,“你不爱我,竟然想和我拍婚纱照?”
“我爱曾经的穆凉,他也爱我,可是,我们之间,终究不圆满。”乔夏轻声说,已失去了力气。
穆凉脸色瞬间下沉,几乎咬牙切齿,“你休想!”
你想和曾经的穆凉圆满,可有想过站在眼前的穆凉。
乔夏,你休想!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夹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能抓住。
“是啊,我痴人说梦了。”
穆凉沉着脸离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似的,重重地摔上了门,那巨大的声音仿佛要震碎车门,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乔夏浑身冰冷。
她离婚了。
彻彻底底地离婚了。
她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要找谁,她不想哭,也笑不出来,所有的神经都麻木,所有的情绪都被埋葬,宛若一个布偶娃娃。
刺耳的喇叭声猛然响起,乔夏回过神来发现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马路中央,正面硕大的红灯闪过眼瞳,一辆又一辆轿车从她身边飞奔而过。
“神经病,找死啊。”
有人痛骂。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猛然在她面前刹车,车窗摇下,穆凉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上车!”
……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失恋的人,总是失魂落魄,容易出事,她一直觉得灵魂出窍走到马路中央是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毫无知觉去找死。
她突然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失恋的人,总是喜欢爬上天台,寻一个解脱。
……
“你到底是干什么?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