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生说,“阿柏,玲姨没救了,你回去吧,这是玲姨的心愿,阿凛,阿凉,别让他来c国。”
悬崖上。
玲姨捂着小腹,浑身冰冷,陆小九愤怒地射杀那名杀了玲姨的雇佣兵,激愤地打完了一管子弹,她跪在玲姨身边,握住她的手,“玲姨……”
她没想过,玲姨会扑过来救她,帮她挡了子弹。
“我没想过伤害你。”陆小九咬着唇。
“我知道。”玲姨说,“你只是想让阿柏给你一个解释,玲姨懂的,不会怪你,只能说造化弄人,你答应玲姨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
“阿柏还很年轻,他今年才十七岁,我一直想看一看他长大后的样子,答应玲姨,给彼此十年,让时间去化解仇恨,如果十年后,你依然想杀他,玲姨不拦着你。”玲姨用力地握住陆小九的手,她怜惜眼前的孩子,心疼眼前的孩子,也心疼她所有的遭遇,“你答应我,好不好?”
玲姨唇里也吐了血,陆小九泪流满面,“都这时候,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这是你和阿柏的恩怨。”
“好,我答应你,这十年,我都不会杀陆柏。”陆小九眼泪一颗一颗地落在手背上,“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
玲姨缓缓地闭上眼睛,最终离世。
林景生愤怒地看着她,“陆小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满意了吗?你想让阿柏失去最挚爱的人,你做到了,你满意了吗?”
陆小九满手是血,跌坐在悬崖上,周围全是尸体。
她已经哭不出声音来,又一名疼爱她的长辈离开了,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只是想借着玲姨把陆柏逼出来,只是想陆柏给她一个解释。
为什么?
“林景生,你知道吗?”陆小九微笑地看着他,“如果这世上有神灵,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回到我们少年时,所有的悲剧没有铸成时。”
那时候,他们多么快乐。
父母健全,青梅竹马一堆,他们那么快乐。
她曾经以为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过去的美好,却一幕一幕,撕碎在她的眼前。
林景生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觉得,陆小九的悲剧,或许从爱上陆柏开始,就早已注定。
穆凉冷静地劈晕了发了疯的陆柏,飞机改道飞纽约,等陆柏清醒,已在纽约落地,林景生带回了玲姨的骨灰,还有一大箱遗物。除了玲姨已经打包邮寄过来的包裹。林景生还带了一些留在陆家的东西,陆柏抱着骨灰哭得像一个孩子,嗷嗷大喊,一众好友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
穆凉在想,倘若他妈妈过世,他会哭得如此厉害吗?
答案是不会。
他这个人亲情单薄,除了一个感情极好的大哥,和家里人的感情并不算太好。也不像陆柏和玲姨,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玲姨的去世,对陆柏的打击是致命的。
比起他一直隐忍背负丑闻,骂名,杀人犯等一切一切的罪名,甚至瞒着陆小九所有的伤害,一个人背负所有的伤痛,都来得致命。
他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就塌了。
“谁做的?”
“小九的仇家。”林景生说,“她加入了fbi,上个执行卧底任务成功后返回fbi,对方残留余孽跟踪她很长时间。”
林景生说,“玲姨是为了救小九而死,小九答应玲姨,这十年,她都不会杀你。”
“谁稀罕?谁稀罕了?”陆柏大吼,谁稀罕她的承诺,他只要妈妈活着,不想要这种承诺,就如小九说的,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楚凛说,“阿柏,节哀。”
“我恨她,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妈妈,这件事和我妈无关,她这一生受了那么多痛苦,她所有的痛苦起源,都是因为我,最后还要用命来换小九一个承诺,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妈妈承受所有的一切。”陆柏捂着头,疯狂的仇恨挤在胸口里,无法发泄。
穆凉说,“那是一次意外。”
没人愿意会弄成这幅局面。
他相信,陆小九的本意,并不是伤害玲姨。
“如果不是她带走了我妈,我妈就不会死!”陆柏大吼,“我恨她,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为什么不冲着我来,我的命赔给她。”
……
陆柏喝得烂醉如泥,他的肝脏原本就不好,却这么疯狂地喝酒,谁都拦不住,穆凉强硬地给他吃了几片护肝丸,陆柏却依然喝得烂醉如泥。
楚凛盛怒,“我去帮你杀了她。”
陆柏握住楚凛的手,通红的眼睛里,一片怒色,“她的命是我的。”
“是我的。”
陆柏痛苦至极,醉得人事不知,却喃喃自语,“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她的枪下,你们不要报仇,我……我爱她,我那么爱她,我不想她和我一样痛苦,你们……要代替我,好好守护她。”
……
两年后,迪拜。
烽火集团发展已有了一个模糊的雏形,以军火起家,拿到了北约同盟四个国家比利时,丹麦,卢森堡和荷兰百分之三十的军方合同,每年给他们提供轻武器和技术服务,这两年,烽火集团全部以轻武器作为主要销售,核心收入来源于技术服务,当年c**校,陆柏是国防生,技术流,烽火集团一开始的技术服务全靠他一个人领导团队服务。后来招募了一群技术人员,陆柏渐渐退出技术团队,进入了管理团队,烽火集团的营运决策多数由穆凉和楚凛来决定,林景生负责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