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七叔还得过来?”我道。
“真要是看棺材里的状况,除了地灵眼没别的招儿。”罗天宝道。
尤晴走到我们面前道:“罗先生,难道我母亲的尸体真的被人给偷走了?”
“恐怕是的,唉,现在的人为了赚点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罗天宝皱眉道。
“那我该怎么办?妹妹的尸体找不到了,现在妈妈的尸体也不见了,我们家这是冲撞了哪门子的灾星。”说罢她放声大哭起来,
丢钱丢物这是常事,但像尤晴这样丢了母亲尸骨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我当然能理解她内心的痛苦,出言安慰道:“虽然这事儿非常不幸,但好在偷尸体的凶手被抓到,案子就有了被侦破的希望,你静静心,或许过不了几天就有好消息。”
村民还是围在当场不愿离开,三叔道:“大家散了吧,无论什么案子,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大家不用杞人忧天,这案子肯定会破的。”
众人也没法可想,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陆续离开,三叔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真没想到一场法事居然遇到这么大的变故,丫头,你千万要节哀顺变。”
“师父,我只求你找到母亲的尸骨,她一生孤苦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想到死都死不安宁。”尤晴哀哭道。
三叔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是愿意帮你的,但我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你母亲尸体的下落,想开些吧,人死如灯灭,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到最后不都是化为一捧黄土吗?”
“师父,我也明白你说的道理,可想到我苦命的妈,我就、我就…;…;”她再度失声痛哭。
“唉,不要计较就是对你母亲最大的孝顺了。”三叔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之后他扭头对小姨道:“本来是一场招魂仪式加迁坟,现在迁坟无需再做了,你把这块的账和尤晴算一下,把钱退了。”
“我不要钱,我只要妈妈的遗骨。”
尤晴的情绪已经出现了崩溃的状态,我只能上前将她搀到一边开解她,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嚎啕痛哭。
如果是在几天前,我肯定一把将她推开,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嫌她脏,但今天我却觉得她很可怜,也就是个活在世上的可怜人。
之后家人们换了衣服,开车在附近的乡镇找了一家饭店,我们一晚上没吃东西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等饭菜上来我自顾自盛了一碗大米饭浇上肉汤就吃。
罗天宝问道:“三叔,咱们葬了落惊凤就回去了?”
三叔道:“是啊,别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公安机关肯定会给当地老百姓一个说法的。”
“三叔,难道这地下真被他们给挖的四通八达了?这工程量可不小。”楚森道。
“这一片乱葬岗子规模不小,我粗略的看了下光是土坟就不下上百座,而且难保他们不把洞打进当地的祖坟区里,可不要小看配冥婚,这是非常赚钱的一门买卖,人为了赚钱杀人的都有,何况挖土呢。”
“这些人真是疯了。”楚森道。
“一旦人性被yù_wàng蒙蔽就会做出疯狂的行为,这就是人。”三叔喝了杯酒若有所思的道。
小姨取出一个红包递给我道:“小震,这是你介绍生意的分成,收好了别乱花。”
我正要推辞,罗天宝道:“让你收着就别客气了,干咱们这行一分钱别多赚,但也别少赚一分钱。”这句话看似平常普通,但不久的将来我就将体会到这句话深层次的含义。
吃过宵夜后已经是深夜,尤晴被她家的亲戚接回家休息,我们只能在乡镇一处小旅馆开了几间房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跟着家人们返回望湖村今天要做的活儿只有一件,就是安葬了附身落惊凤魂魄的蜂房雕像,从传统信仰上说,一个人只有毫无牵挂的落土为安才能踏入轮回,所以安葬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如果死者没有入土,前面所做的一切功绩法事都是白来。
雕像用黑色的绸缎遮盖,棺材是从龙华村运来的,专门用以安葬婴儿的小棺,这次没上许多人,只有三叔在雕像前念了一段咒语后将法身摆放进棺材里,之后在棺材上贴上封棺符,用寿钉铆入棺帮,钉死棺盖。
封棺的寿钉又叫铆钉,使用的数量上是有讲究的,一般是用五根,装殓男性死者的左边三根右边一根,装殓女性死者的右边三根,左边一根。
一切准备停当后我们从邻村请来的抬棺匠人便出场了。
后来我才知道抬棺匠人这行是非常讲地盘的,甭管在任何一地承办白事,首先要搞定的就是当地的抬棺匠人,否则这场白事就别想安稳做成,所以我们家族整个白事流程里的每一个环节都能找到对应主事的人,唯独没有抬棺匠人,因为每到一地抬棺,都有专门承包这活儿的抬棺匠,外面的人根本插不进去。
没人知道抬棺匠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但确实存在了千年,并且成为一条壁垒森严的“祖制”。
来的抬棺匠领头的叫吴宝,长的五大三粗,虽然气候还比较寒冷,但他只穿了一件袒胸露怀的白布对襟衫,脚上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蓝色布裤子,脚上趿拉这一双沾满泥灰的草鞋,胸口巴掌宽的护心毛根根毕露。
他也不说话,带着七个人蹲在棺材前直到放了挂鞭之后,八名抬棺匠人用黑漆木棍固定在棺材底部,吴宝大吼一声“起”,只见八名雄赳赳的抬棺匠人齐齐使力,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