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广为文人墨士所喜好的七大雅物,无非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
大明国国运昌盛,繁荣富裕,棋道既然作为七雅之一,就算是寻常的穷酸书生,也能信手落子一二,只是这里七雅中所指的棋,却是黑白对恃,纵横十九道的围棋。
相较之下,同为棋道的象棋就要俗气得多了,虽然许多文人墨客对于象棋也有所研究,但毕竟围棋作为七雅之意,执子黑白,纸上言兵,更为文人墨客所喜好,故而象棋也就因此染上了几分俗气,难登大雅之列。
而过河卒的说法,便出自于这被围棋掩去光芒的象棋当中,因为在象棋当中,兵卒过河行虽缓慢,只进不退,因此也就有了诸多文人借词讽笑那些一根筋,不知进退的愣头青。
但这三个字,若是摆在了武夫的江湖中,足以令得天下九成九的武夫退避三舍,因为那位扛鼎刀道三十年的刀圣赵宣生所用的兵刃,正是叫做“过河卒”!
当那声沉喝响彻庭院之际,一股磅礴的气机,便是在此一瞬,猛然凝聚了起来,赵宣生手中那柄过河卒之上,更是刀势大涨。
赵宣生眼中神色内敛,目光骤然变得凌厉了起来,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宛若涟漪般**而开,恍若是一阵狂风席卷而过,震得庭中树枝乱颤
肉骨凡胎的赵宣生,手握着那柄过河卒,刀势却隐隐有了几分胜过玄阳修士的势头,这一幕被卫凌看在眼中,他眉头紧锁,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同为摸索刀道的他,又怎会瞧不出这一刀的厉害之处?
“好强的刀势!”
卫凌紧皱着眉头,咬牙喃喃道。
若说他当年游历西玄感悟所得的两刀,寸雷在灵诀当中可以算得上地阶灵诀的上流层次,螭龙能有着近乎天阶灵诀的威力,就算放眼玄阳境界,他这两刀也足以令得不少玄阳高阶修士不容小觑。
但与眼前这位纵横刀道三十载的赵宣生,泄露而出的那股刀势比起来,则就像是小孩子家家玩尿泥一般,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一旁抽剑而出,打算绕开二人直取陆离性命的唐沫雪见到赵宣生身上陡然爆发出的气势,秀气的眉头也是不由一蹙。
面色凝重的卫凌见状,皱眉沉喝道:“莫要管我,若要取下陆离性命,你只有十息时间,否则我们都得被留在这里!”
说罢,他双手握刀的力度更是强了一分,卫凌心念一转,体内灵海当中的灵气,便是宛若潮水一般,顺着经脉百骸汹涌而出,最终注入手中双刀当中,两柄半步天阶的灵宝长刀,便在此刻绽放出一阵璀璨的霞光。
卫凌抬起眼眸望向赵宣生,咧嘴一笑:“前辈的扬名武夫江湖半甲子的过河卒,就让晚辈来领教一番吧!”
赵宣生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旋即一声沉喝,唤出了手中那柄长刃的名称,话语方才落定,赵宣生手中的刀刃上,也是霞光异彩,灵动非凡,很显然这柄过河卒也并非普通的凡物,甚至与修士所用的灵宝,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卫凌面不改色,身形猛地掠起,而赵宣生却只是握刀踏出一步,而后,只见其手臂骤然施力,挥刀而出,刀上流霞乍现,刀芒交织纵横,最终化为丝丝缕缕,骤然凝聚在了过河卒的刀刃之上。
嗖!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三刀,便是猛地几撞在了一起,卫凌一手出刀寸雷,另一手则用出了螭龙的刀法,两式刀法皆是发挥到了极致,斩出两道光弧,与赵宣生横扫而出的过河卒碰撞在了一起。
霎时间,两股强劲的冲力朝着两边爆发而出,在这般对恃之下,赵宣生竟是不由后退了一步,显然要以武夫的肉骨凡胎与玄阳修士力拼,尚且不易。
赵宣生冷哼一声,任何身形被那股冲力逼退,单手握刀改作双手握刀,骤然施力,只见得那刀上霞光璀璨,卫凌手中的两柄灵宝上,皆是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卫凌见状,眼瞳猛然收缩,心中暗叹一声不妙,赶忙身形错开半步,而后在他身前的赵宣生,身形陡然一动,竟是消失了踪迹,只见一道流华荡过,划过卫凌胸口,竟是在他胸膛前,划出了一条极大的口子,鲜血横洒,触目惊心。
卫凌吃痛咬牙,然而就在这短短瞬息之间,赵宣生身形折返,扬手便是劈出一刀,只听一阵切风声传来,那一刀便是带着一股锋锐的气息,直斩卫凌头颅。
这一刀来势极快,卫凌暗自一惊,当即一手持刀,猛然朝上抵挡而去,但怎耐得住这位武练至极的刀圣一刀,手中那柄半步天阶的灵宝,竟是在这一刀之下,寸寸崩裂,化为一块废铁。
卫凌紧咬着牙关,没想到这位刀圣竟是有着如此强横的实力,自己仅是与他几个交锋,便已被处处压制,而且赵宣生出刀,看似简单明了,其然难以捉摸,寸寸到肉,刀刀致命,故而就算卫凌能看得清赵宣生出刀,但也不敢轻易抵挡。
“晚辈就是晚辈,刀道砥砺尚且还浅。”
又是三个回合,一声沉喝声便是响彻了整个庭院,赵宣生猛地抬眸,目光凌厉之际,一刀横扫而出,卫凌则是侧闪半步,却不料那赵宣生直接甩出一腿,力道极大,将卫凌径直踢飞百步有余。
轰!
一阵沉闷的响声响起,卫凌的身形倒飞而出,猛地砸碎了庭院中的一面石墙,轰然倒地,激起一阵尘土。卫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狼狈已极,此刻他的身上,已然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