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去,身着紫衣锦袍之人,脸色苍老,满面肃穆神情,听闻莫天象所言,不由哼了一声:“谁与你是老友,不过四百年未见,便打算来我龙窑城讨打了?”
紫衣锦袍的老者,赫然就是龙窑城之主,刘云龙!
莫天象笑道:“四百年前的九州大会上,你这老小儿,可是输我一筹,此话理当我来讲才对吧。”
一旁的徐宴邱见二者言谈,不由一愣,心道师尊让他将莫天象拦截于城外,可如今怎还自行出城见这莫天象了?
莫非真是旧友重逢?
只是这众人看似旧友重逢,互相寒暄的话语,落在了刘云龙耳中,却有些刺耳,他冷哼一声:“四百年前的旧事也能扯出来,你莫天象可当真是闲来无趣,来我龙窑城找乐子?若是无事,便滚回你那蜀云,免得本座见之心烦。”
莫天象不置可否地道:“既然老夫来了龙窑城,自然是有事。”
“何事?”
紫衣锦袍的刘云龙闻言,不由双眸微眯而起,问道。刘云龙面色平静,心中却有不解,心道自己与此獠并无交集,若非当年九州大会之际,与莫天象一战,输了一招半式,恐怕与此人也不过是陌路之交,自然是谈不上旧友之称。
莫天象洒然一笑:“古人常言,来而不往非礼也,三百年前蜀云赵掌门御剑北行,九州仙盟可是给了蜀云一分大礼,老夫此行北玄便是还礼而来,这一礼还给九州仙盟,云龙老友,可敢接下?”
听闻莫天象此言,锦衣老者身后的三千铁骑中,皆是爆发出一阵议论之声,徐宴邱面色凝重,当即手提长枪,欲要迈步而来,却被锦衣老者扬手拦下。
“师尊?!”
徐宴邱面露疑色,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那杆长枪,此事再看向莫天象之时,却觉得好似有着一阵彻骨的寒意,遍布全身,一股令他心神惶恐的压力,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且领兵退下。”
刘云龙面色平静,扬了扬手,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徐宴邱听言微微一怔,旋即咬了咬牙,便是手掌一挥,那头体型庞大的黑虎身上,便是发出一阵光华,转眼间变作手掌大小,被徐宴邱捧于手中。
他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三千铁骑,神色决然,扬起手中红缨长枪,施令道:“全军后撤三百里。”
三千铁骑轰然一诺,皆是调转马头,带着漫天黄沙,绝尘后撤而去,龙窑铁骑马力不俗,片刻之间,便是后撤了数里,渐渐消失了踪迹。
莫天象见状,不由赞赏一笑:“没想到你这老小儿,竟还能练出此等悍勇的铁骑,委实不易。”
刘云龙闻言,则是报以一声冷哼,道:“莫不成你远行万里来北玄,就为了说这些无用的言语?”
莫天象面露笑色,摇了摇头,便是扬手一招,一道白光自天际闪掠而过,穿风破云,乍眼一看,是一柄三尺长锋,自天上而来。随后莫天象伸手一招,那柄长锋便恍若灵性非凡,凌空旋转,最终稳稳落在了莫天象手中。
剑是古朴长剑,却显极具锋芒,锐利无匹。
莫天象握着剑,再看向紫袍老者刘云龙时,脸上再没了先前那分平易近人之态,反倒是浮现出一抹与他极不相称的肃然正色,双眸间闪掠过出一丝锐利的神韵,好似他手中的剑,透露着宁折不屈的坚毅。
“蜀云莫天象,请战玉京仙门,可敢应战?”
莫天象诚然喝道,此情此景,此言词句,正如四百年前那场九州大会。
刘云龙闻言,脸上也再无丝毫不屑神色,报以平静神色,深吸一口气,便是脚步一踏黄沙,一刀出鞘,流华溢彩,“四百年前未结的那场比斗,也便在今日了解吧。”
龙窑城外,两人对立而视,龙窑城头,早已是人头济济,皆是观望着这场仙人之争。
“龙窑三百里外,一方绿洲为战!”
仙人一战,摧山拔岳,怎是世俗凡人,可轻易一睹?
刘云龙脚踏一步,带起一阵狂沙腾跃而起十数丈,沉喝声响彻天地,随后便是化为一道紫影,宛若一颗彗星,朝着龙窑城以西,轰然而去。
莫天象一剑抛出,翻身跃上古剑,剑尖遥指龙窑城以西,御剑西行。
蜀道剑仙东玄而来,龙窑城外一场墟丹战墟丹。
时隔四百年,旧人相逢一剑泯恩仇!
与此同时,遥隔万里的东玄大明国,一座茶楼上,一老一少皆北望。
老者花甲,满头霜白银发,却摆出一副为老不尊之态。他临窗而坐,犹有趣味地笑道:“北玄沉寂了三百年,可该热闹一下喽!”
少者则是一名年仅六七岁的孩童,身着一袭书童服饰,面相聪慧,脸上则透露着一股本不属于这般年岁的沉稳。
小书童听了花甲老者这番话语,叹息着摇了摇头:“莫仙师虽与您颇有不合,不过好歹也是您的同门师兄,老爷这番话,可就有些诛心了……”
谌丹坪听到这话,立即板下了脸,怒然一巴掌拍在了小书童脑门上,碎念念地呵斥道:“你这小子懂个卵,老夫这话是在夸赞莫师兄呢!”
小书童吃痛,缩了缩脑袋,一脸委屈:“老爷这话,可不像是在夸赞莫仙师……”
谌丹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三百年前赵师叔杀透了北玄半壁江湖,只为寻求起死回生之道,是为情,而今莫师兄离蜀北行,亦是为了那份同门情谊。”
小书童闻言也不由笑了笑:“世间文字千千万,最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