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以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已经是阴历的2月上旬了,二月的早春,冬雪消融了大半,寒风中多了许些温柔,但春寒毕竟还是春寒料峭,只有中午的时候有些暖意,早上和下午的依旧是冬日里的萧瑟。
春节即将来临,腊月24了,整个皇宫热闹非凡,正殿前都会放些烟花,民间和宫中都在备些祭祀用的香烛和供品,这养心殿算是过的最安静的吧,几乎都见不到南月明的人影,耳根子清闲了,偶尔淑妃娘娘会过来看一下她,给她送些点心,唠唠嗑,起初木兮以为她是有什么目的,因为以前自己很少与她接触,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打破了她的顾虑,这个淑妃只不过和大多数深宫怨妇一样,心中的寂寞想找个人倾诉罢了。
有淑妃来的日子里,总是被淑妃缠在屋里,木兮几乎就很少踏出这养心殿了。
这天腊月28了,一大早就被前殿的炮竹声吵醒的木兮起身了,看着外面还未完全通亮,这个时候应该都还未起来吧,方正也睡不着,她想去外面走走看,闷在这宫殿已经好几天了。
木兮随意梳妆了一下,虽说寒冬已过,但寒意依旧不减,木兮穿上了厚厚的棉服,准备出去,只听得外面的丫鬟通报道:“木兮姑姑,淑妃娘娘来了”。
唉,看来今天一天又是出不去了,遇上一个深宫怨妇也是一个头痛的事情,木兮只好出门迎接。
“淑妃娘娘吉祥”,
“快,进来,寒风冷意的,怪冷的”,淑妃连忙扶起木兮,很是亲切的挽着木兮进了屋内。
“这几日是倒春寒,不知木兮姑娘冬衣还有吗,春衣提前准备好了吗,皇上最近忙,若是缺些什么,尽管告诉本宫”,淑妃轻轻抚摸着木兮的双手,“冻疮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手怎么这样冰凉”。
木兮含笑道:“谢娘娘关心,木兮这里什么都不缺,今儿起早了,所以手还没有转暖”。
“后天便是除夕宫宴了,本宫见你都是些半旧的衣服,上不得台面,于是就按照你的身段裁剪了一件新衣,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试看吧”,淑妃朝身边的侍女示意着。
侍女将手上的托盘呈递了过去,并将托盘里面的衣服抖了开来。
呈现在木兮眼前的是一件单调的水蓝色宫装,整齐的对襟排扣,衣襟绣着素白色的梅花,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整体看起来简单大方,而不失大雅,只是和寻常宫装多少还是有些差异的,木兮伸手摸了摸,水一样滑腻,烟一样轻软,云一样飘逸,色泽单纯无一杂色,这样丝绸看着平淡无奇,质感却是上等丝品。
木兮有些为难道:“娘娘,这件衣服恐怕木兮穿着有些不妥吧,除夕宫宴上宫女们都穿的一样的宫服,如果木兮独出一格,是破了规矩”。
淑妃侍女手里的将衣服塞进木兮的怀里,说道:“这正是皇上的意思,你是御前宫女,当然要和哪些宫女不同,只管穿着就好,不必多想”。
木兮只好点头答应了,“对了,淑妃娘娘您知道,皇上最近在忙什么吗?皇上两个月里几乎很少回养心殿”。
“这个朝堂之事,我们后宫的女人是不能过问的”,淑妃说着,淡淡的口吻,闪烁的目光似乎有些隐瞒。
见淑妃神色平静,应该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木兮“窝”了声,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娘娘,最近和木兮待在房里应该也很闷吧,不如木兮带娘娘去御花园逛逛”,木兮建议道,自从淑妃隔三差五的来找她,她窝在养心殿都发霉了。
“本宫不闷,虽已入春但外面还是冷的厉害,还是在屋里呆着要好,现在各宫都在忙活除夕之事,皇宫的宫女太监都忙成了一团,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这淑妃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就想图个清静的地儿散散步,既然外面人多,还是算了。
“木兮姑姑,郑妃娘娘求见”,门外的侍女朝屋内唤道,
郑妃娘娘?木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这南月明后宫佳丽三千,她除了皇后和淑妃,其他的没有一个面熟的。
这时淑妃一惊,她来做什么?立马快语道:“传话给郑妃娘娘,说皇上不在养心殿,让她离开”。
然而传话的侍女迟迟不肯退下,最后吞吞吐吐道:“可是,郑妃娘娘是要见木兮姑姑”。
“木兮姑娘已经在和本宫在一起了,不方便待见,让她下次再来”。
“别,娘娘,我知道娘娘您害怕木兮受委屈,为了避免两位娘娘伤了和气,您还是在这里稍等片刻,木兮去看一看郑妃娘娘,看看有什么事情,一会就回来”,木兮起身准备往屋外走去。
“木兮姑娘,留步”,淑妃出手阻止,可木兮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踏出房门。
淑妃见劝阻失利,便跟着木兮一同前往了。
养心殿的院子里,一女子背对着木兮站立着,外罩了一件逶迤拖地的粉色樱花蝉翼棉质披风。
“奴婢,参见郑妃娘娘”,木兮低头弯腰行礼道。
“云木兮,烟王妃是吧!”,郑妃娘娘回过身来。
“正是奴婢”,对于这个郑妃知道她的过往,木兮一点也不吃惊,整个皇宫就连宫女太监都知道她这个阴奉阳违的势力女人,对于别人的辱骂,她都已经不想在反驳了,不是习惯了而是麻木了。
“起身吧”,郑妃娘娘瞟了眼淑妃,笑道:“没想到淑妃娘娘也在这里,看样子也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