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鹰哈哈大笑,小跑着下楼,先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全身活动开了,然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打拳。
八十年代的时候,随着电影《少林寺》在全国的火爆,练武之风烧遍大江南北。少年萧鹰也被选入学校的武术队,进行武术基本功训练,什么劈腿、压腿、劈叉、空翻等等,还学了长拳,单刀等几套比赛套路,不过后来功课紧就没再学了。
但是小时候学会的基本功却没有荒废,除了长跑之外,就是练习这些套路。靠这玩意儿当然成不了大侠,就当是广播体操锻炼身体。
在这炎热夏天的晚上,几个套路练下来,出了一身汗,他这才全身舒坦小跑回到了宿舍,洗了个凉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他在锻炼的时候,其实脑海中一直在琢磨着自己规划的新的人生之路。此刻静下来,更是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所以一直到深夜,这才昏昏睡去。
他做了个梦,很奇怪,这梦只有一个场景。——他梦到一尊比他高出一头的金光灿灿的菩萨塑像,绕着他不停的转,转了整整一晚上,直到他醒过来。
醒来之后他坐在床头,发了半天傻,这啥意思啊?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还真是奇怪,一点故事情节都没有,是不是有什么暗示呢?难道预示着自己要发财?
今天是离校的日子,所以大家都没有睡懒觉,早早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萧鹰却靠在床头发呆,宿舍老大还以为他昨天喝醉了不舒服,来到他床边问:“怎么了?怎么还不起来收拾?我记得好像去首都的火车是中午,再不起来可就来不及了。”
萧鹰靠在床头,拿过一包烟,慢条斯理弹了一支出来叼在嘴上,嗤啦一声划燃了火柴,点着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说:“我在省城还有事情要处理,过几天再去报到。”
“哦?啥事这么着急啊?报到要紧,去晚了给单位印象不好的。”
“耽误不了几天,办完就去。——等会我送你们走。”
眼看着宿舍的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萧鹰这才起身,穿好衣服洗漱之后,一一送别室友们。
到下午的时候,宿舍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还有几张空荡荡的高低床和地上散乱的废弃纸张和杂物。
他拿着饭盒到食堂去打饭,尽管毕业班有三天离校期限,但大多数学生头一天就走了,赶着去单位报到,所以打饭的人少了很多。
他正埋头吃饭,忽然听得身后桌子有几个女生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声音之大似乎并不在意别人听到似的:“知道吗?毕业班有个女生惹了大麻烦,被她男朋友搞大了肚子,悄悄去做人流,结果,手术感染了,又不敢跟医生说,隐瞒了病情,结果差点死掉。听护士长说,还是她发现这女生剃过****,下面有异味,怀疑做过人流手术,这才做了检验,搞清楚病因,才把她一条小命救回来。嘻嘻,听说学校正在研究处分决定呢。”
又听一个女生说:“说不定要发配到乡卫生所当个卫生员!”
“那也未必,毕竟是毕业生了,如果这件事晚几天发现,人家已经毕业,学校就管不着了的。所以处分应该不会太严厉的。”
“反正要挨处分的,背个处分到单位,有他们受的。听说她男朋友在宿舍里哭,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的。”
“有脸做还有脸哭?哼,这叫自作自受。谁叫他们偷吃jìn_guǒ?活该!”
接着,几个女的嘻嘻哈哈的又说起了跟各自男朋友的事,说男朋友下跪求她们上床都没答应,还有的说非要男朋友带套,不然打死都不上床之类的。萧鹰懒得再听,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拎着饭盒出了食堂,在涮洗台洗了之后,回到了宿舍。
他原本再想去病房看看丁红的,不过听到几个女生的话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女生的话来看,丁红的病情应该有了明显好转,此刻心情肯定很难过,在同学面前可能会更尴尬,这时还是不去好。
他到学校外面的商店里买了一幅一米多宽的白布,买了毛笔和墨汁,回到了宿舍。
他将白布铺在桌上,提着毛笔写了一些字,歪着脑袋看了看,点点头。这就是他谋生的家伙了。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来,洗簌之后拎着饭盒下楼去食堂吃早餐。
整栋楼住的都是毕业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走下楼梯能听到自己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心里有些感慨。
走到一楼,出了宿舍楼门口下台阶。突然,一脚踩空,哎吆一声往前摔倒。好在多年武术套路锻炼,让他身手还算敏捷,就地一个前滚翻,没有摔伤。
就在这时,就听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他的身后,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爬起来扭头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装满了水的暖瓶,正好砸在他摔倒之前站立的台阶上,热水溅到了他的身上。
这要是刚才没摔这一跤,这装满水的暖瓶直接砸在脑袋上,只怕自己得拿着毕业派遣证去阎罗王那报到去了。
他气得仰头往上一瞧,却没见到有谁探头出来看,也不知道这个装满水的暖瓶是从几楼扔下来的。
“tmd是谁?那么操蛋,想谋杀啊?”萧鹰气得破口大骂,可是还是没有什么人探头出来。
这栋毕业生楼差不多都走空了,没有什么人。萧鹰突然感到后脊梁有些发冷,想起看过的一部香港鬼片里的情节,有人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