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影和兰箫同时纵身而起接住**的二人,白轻墨抱住白清城,颈间一片黏腻,沾染的不知是谁的血。(..)
韩子龙和凌昭云几人立即上前对上百里丞艳。
落在实地上,白清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白轻墨抱住他的上半身,一手靠上他的胸口,那里血肉模糊,整片衣襟都被染成了鲜红色。她的手微微颤抖:“怎么样?你怎么样?”
白清城的胸膛起伏,嘴角流下一股血迹,慢慢地抬起手,触摸到她的脸,轻轻地擦去她唇边的鲜血,咳嗽了两声,声音轻而沙哑:“墨儿,你……没事……”
白轻墨握住他的手,一股难言的恐惧爬上心头:“我没事。你为什么要替我挡,百里丞艳根本杀不了我,她根本杀不了我啊。”
白清城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嘴边不断地涌出血来:“我只想看到你平安……墨儿,我是你的哥哥啊……我一直想要把你捧在手心里,但我没有做到,咳咳……看到你和兰教主在一起,我很高兴……墨儿,你应该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但我恐怕看不到了……”
白轻墨抱紧他,真气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身体,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生机的快速流逝,她闭了闭眼:“不要死……”脑中仿佛再一次闪现十年前母亲离世时的画面,那种如潮水一般的痛楚已多年未见,此时却又一次覆盖她所有的神经。喉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哽咽,她看着他的眼睛,视线有微微水雾的模糊,“哥哥,你不是说要看着墨儿嫁人么,等我们平安回去了,我就成亲……哥哥,不要死,坚持住,坚持住啊……”醇厚的内劲不断输入白清城体内,却皆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音。
兰箫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不要再继续了,他已经……”
白轻墨挥开他的手,口中溢出鲜血,滴落在白清城的脸上:“哥哥……”
兰箫瞳孔微缩,微微一顿,收回了手。
白清城口中涌出大量鲜血,一身素白的衣衫被血浸透,那张清俊的面庞上始终带着些微的笑意,他的呼吸逐渐微弱,望着女子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涣散:“不要难过……我……一直想……今日终于……”
他的眼睛合上。
白轻墨一点一点地抱紧他。她的身上有他的血,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泪水干涸在了眼眶。
兰箫眸光复杂,袖中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声音极轻极软,就像小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姑娘,生怕吵醒了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小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也是这样,轻轻地在她的头顶磨蹭。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她恨他。
可她做不到。
他是她最亲的哥哥啊,是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唯一一个能够给她温暖的人。
她怎么会恨他。
白轻墨闭上眼。
都结束了。
她和白家的恩怨,全部都结束了。
垂下头,靠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哥哥,我替你报仇。”
兰箫立在她的身侧,耳廓轻震,见她睁开眼,缓缓掰开白清城握剑的手,从他手中取下那长剑,抬起头,眸中闪现出滔天的恨意直刺百里丞艳:“一命抵一命,百里丞艳,让你死在自己的地盘上,本宫已经够仁慈了。”
一道剑气直直劈开韩子龙和凌昭云二人的防线,从那二人之间掠过直劈百里丞艳,后者遭到突袭飞速翻身后退,却未能及时避开白轻墨盛怒之下的一击,一道深深的血口在其脸上划开,鲜血流出,就像女子唇上鲜红的胭脂。撤身至洞壁之上,不待任何喘息,百里丞艳便见那紫色身影凌厉地射来,那一身的戾气竟比先前一战更甚百倍。
见白轻墨发狠,凌昭云和韩子龙立即后撤,兰箫接住被她扔下来的长剑,搁回白清城身边,玉笛在手中翻转一圈,腾身而起避开横飞而来的铁链,同时将玉笛竖劈而下,玄铁锁链霎时被震断,左手立时拍出一掌,对面的双生子却在重创的一瞬凭空消失。兰箫警觉,当即弯腰避开身后再次袭来的锁链,踩在石壁上飞快前行,玉笛至于唇边,缈緲笛音再一次响起。
血莲池上方劲气余波激荡,血光四射,洞顶处射下来的光线仿佛被鲜血染红,百里丞艳招招致命,上百年的修炼,真气之浑厚已经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鬼魅般的身法更是让人抓不住痛脚。而白轻墨在此时展现出的实力让韩子龙、凌昭云甚至兰箫都感到心惊,那一股独属于沉月宫主的莲香极其浓郁,几乎盖过了这魔宫之中的血腥味。
再一次双掌相撞,二人皆被震得倒退数丈,劲气余波砸在莲池中央的圆台之上,那坚硬的石料霎时米分碎,在洞顶那一道日光下瓦砾飞溅,摄人心魄。
百里丞艳落在一朵莲花上稳住身形,手心一朵血色莲花缓缓成形,凤眸中风暴肆虐深不见底:“小丫头,本尊当真后悔当初在大漠中对你留手,而未亲自取你性命。”
白轻墨擦去唇边血迹,十指穿插在胸前迅速结印,那漆黑的眼底隐隐约约闪出冰冷的紫色光泽,冷笑道:“放虎归山便是你做的第一件错事,不过,我可与你不同,闯荡江湖十年,本宫从未给自己埋下祸根。”
二人分别一掌拍出,劲气相撞,连四方空气都扭曲,自二人交手起,血莲池上的风暴无一刻停歇,凌厉的真气激荡,动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