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暖冬骑着大黑马出发的当天,正好是田氏带着武山河回来的日子,小山在牛车上抬眼便看到一抹小身影逍遥而去。
他撇着嘴巴,一脸的不满,跟他娘悄声嘀咕,“娘,为何咱家是牛车,那臭丫头却是骑马,牛车太慢了,我想要大马!”
田氏冷哼一声,不屑的轻言,“这家里就差全改名叫武暖冬了,小山你记着,你是家里长孙,以后你要拿武家的大头!回去跟你奶奶要大马,哭着要,就说一路颠簸,牛车太慢。要是你奶奶不给,就说她不疼你了!”
“爷爷要是打我怎么办?”武山河顾忌的问,小小的脸庞满是不忿,凭甚让他们一家三口挤在那个小院子里,武家该是他的,以后等他长大管了家,就把那个臭丫头关到柴房,天天干苦活,都是因为她,让爷爷奶奶不喜欢他,让武家人把他们轰走。现在爹娘外公外婆成天忙于生计,都没人陪他哄他玩了。全怪那个死丫头!
“不怕,还有娘呢!”田氏自信的搂主她儿子,武家老爷们的心思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他们绝不会动手打女人,就算打了,也能换得武行侠的怜惜,对她来说,反而一举两得,趁机跟武家翻车。
武行侠专心赶着牛车,只听到最后一句,他回首看着妻儿笑颜初绽,心底暖暖的也跟着露出傻笑,“小山不怕,也有爹呢!”心下想着。分家还是有分家的好处,蕙兰和小山如今可开心多了,不像是当初在宅子里。两个人敏感的跟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炮竹般,闹得整个家里不安生。哪像现在欢声笑语的,这才像个家。他哪知道田氏的算计和小山的抱怨,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再也笑不出来了。
田氏悄悄跟儿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武山河听话的点点头,两母子相视一笑。进了武宅。
这边的武暖冬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稀奇不已。莫非是她刚出门爹和爷爷就挂念她了?随之加快了马速,进了山野中。
当大马爬到山腰无人处时,武暖冬下马将它收入玉府,随之一声清啼。苍穹从上空飞速而下,在她头顶无声的盘旋着。
武暖冬放出两只小虎,起身轻跃,踏在苍穹的脊背上,令苍穹缓慢飞行。开始她还有些许的掌控不住平衡,到后来慢慢的适应起来,任由两只小虎在后面追赶,直接脚尖轻点,暗示苍穹飞入天际。
蓝天白云。绿水青山,不时的清风拂面让武暖冬有种羽化成仙的错觉,还好她是理智的。在苍穹飞到一定高度,没在逞强的迎风而立,反而坐在它的身上,将脑袋扎进苍穹柔嫩的脊羽后面,阻止强风扑面的刺骨凉意。
这可比做飞机要痛快多了,大片的森林山野从面前划过。偶尔路过乡镇村庄,可以看到地面上的行人零零散散的行进着。比蚂蚁大不了多少。河流盘旋,上面的轻舟伴着雾气若隐若现,隐隐还能听见船工的号子,振奋人心。
大约一个时辰,武暖冬便在一处山野深处休息一番,斑斓和神威也会追着苍穹的轨迹来到此地,卧在她旁边撒娇的讨水喝。
让两只老虎翻山越岭的长跑实在不是容易事,可它们被武暖冬养的有些妖孽,不但身形结实、硕大,速度也并不笨拙缓慢,相反,四肢有力敏捷,奔跑迅速。再加上有苍穹在空中侦察开路,两只半大的老虎一路上什么沟壑都没遇到,反倒是痛痛快快的撒欢了一场。
或许跑的有些累,斑斓蹭了蹭武暖冬,朝着林中深处低吼了两声,之后直接跃了过去,消失在半高的杂草丛中。
武暖冬无奈的问着:“神威你也饿了?”两只小虎的食量和年龄是呈正比的,要不是那两只喜欢自己狩猎,武暖冬绝对要为喂食这项工作犯愁,自己养大的草食动物再去投喂肉食动物,怎么想怎么心疼。
神威点了下头,一扭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两只老虎保持着野兽的本性,从不在一起捕猎,哪怕私下关系在亲密也没有更改过。
怨不得人家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在神威和斑斓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两只可以一起玩、一起睡就是不能一起吃,逢吃必打。
不一会儿,斑斓和神威各自叼着几只野物回来,嘴里叼的全是活生生没被咬死的,背上的则是断了喉咙的小野猪和成鹿。
见小虎回来了,苍穹飞跃上空,也去打猎了。
神威把活物往武暖冬的身前推了推,惹得那几只山猫、野鸡、野兔瑟瑟发抖,僵硬的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武暖冬抿抿嘴,这是还留下当零嘴的?无语的一挥手,把它们收入玉府特意圈出来曾经养过小鸡的圈里,至于山猫会不会凶性大发欺凌弱小,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见猎物被主人收好,那两只安心了,各自拎起猎物,一朝东、一朝西的,将武暖冬围在中间,香香的啃了起来。
武暖冬想了想,走过去,分别割了一只野猪腿、一只鹿腿,取出火折子燃起篝火,用灵水清洗之后拿刀把肉切成块,在削好树枝一一串起。
神威和斑斓哀怨的瞥了眼武暖冬,但是没胆量把食物抢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将肉烤的香香的,只是这香是针对主人的,对它们来说火的味道太冲,呛鼻子。可是又不像离主人太远,只得埋头让鼻息里充满猎物香甜的血腥味。
苍穹回来时,武暖冬刚好吃饱,把剩下的肉块包在油布包里,一垂眸,正好看到苍穹叼了一串活生生的老鼠,顿时无奈了。
“不